“弟弟,泥有多少呀?”赫连承愣了愣,当看见岁岁从衣服兜里掏出了红包后,才将尉迟老将军给他的红封拿出来拆开,里面是一张银票。“你可以不肘吗?”岁岁伸手抱住了弟弟的胳膊,也不知道弟弟是吃什么长大的,明明年纪比他小,看起来却要比他稍微高上一点。自从赫连承进入安王府的第一日他就很清楚,皇叔的这个儿子似乎并不喜欢自己。在先太子府那样复杂环境中长大的赫连承,看起来要比同龄人成熟许多。赫连承从来没想过要跟皇叔的儿子争抢些什么,平日里如果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冲突的话,赫连承也会主动避开。难得看见小表哥主动跟自己这样亲近,赫连承还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问道:“为何?”“窝不告书你。”岁岁才不可能承认是因为爹爹还没回来,外面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他听着有些害怕。他嘴硬不愿意说,赫连承却也能从他的表情变化中观察出来一个大概,就跟他一起回了皇叔的院子。两个小萝卜头到软塌上坐下,看见摆在那里的棋盘,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就开始下棋。夫子暂时还没有教到这个地方,下棋到底应该怎么下两个萝卜头都不懂,就只能随便把棋子放进格子里。一直等到很晚,赫连君泽才终于从宫中回来。毕竟岁岁和赫连承两个的年纪都小,压根儿就熬不住,下棋的时候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岁岁被嬷嬷脱掉外衣送到了床上,赫连承也被照顾他的侍从带回了他自己的院子里。正月里,屋檐上面的雪花渐渐融化,雪水砸在地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刚从夫子那里回来的岁岁趴在窗台处,正在好奇盯着外面院子看。经过之前那么长时间的适应后,尉迟将军所谓的训练对于岁岁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赫连承下午还要跟着老将军学习其他的,岁岁已经躺在软塌上抱着小花开始欣赏院子里雪花融化的场景了。等到黄昏时分,岁岁正在纠结晚上要不要吃鹅腿的时候,赫连承手上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哥哥。”“嗯?”岁岁盘腿坐在那里,一双手撑着下巴,好奇盯着赫连承提着的食盒看。现在爹爹还没有回来,他刚好有些饿了,弟弟简直就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哥哥,皇叔前几日同我说,等再过半月就要为我寻启蒙的夫子。之前在尉迟夫子那里哥哥是跟我一起学的,如今哥哥可还愿意跟我一起?”岁岁下意识往后面挪了挪,一直挪到后背靠近墙壁这才停下来。“不,不要,我绝对不要!”
“可是……皇叔已经答应了。”这些时间里赫连承跟岁岁之间相处的还算不错,自从岁岁意识到他根本没有要跟自己抢爹爹的意思后,再联想一下这个弟弟之前经历的那么多事,对他甚至还有一种微妙的同情。哎,弟弟都已经这么惨了,自己这个当哥哥的还是照顾他一下吧。抱着这样的想法,岁岁和赫连承之间关系越来越好。岁岁一听他爹已经答应下来这件事,忍不住气到嗷嗷叫,扭头躺在软塌上面滚来滚去。“呜呜,窝不要,奏是不要念书哇。”有一个尉迟老将军整日里手上都拿着那么粗的戒尺,让岁岁过得心惊胆战也就算了。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启蒙的夫子,这个日子岁岁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赫连承看见哥哥幼稚的行为,无奈叹了一口气后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一碟子点心端出来。点心的香味飘到了岁岁鼻尖,撒泼打滚的动作僵在那里,一个骨碌就爬了起来,捏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腮帮子被塞到鼓鼓囊囊,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正在进食的小仓鼠。赫连承跟哥哥一起用完糕点,伸出手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拽着哥哥的衣袖跟他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愿意。”“木有瓜系。”看在这么好吃的糕点份上,岁岁决定暂时先原谅他这一次。他一向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小世子,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他老爹的错!当日赫连君泽回府刚走到大门处,岁岁就像一只发疯的小牛犊朝着他冲过来往他怀里撞,小nai音里满是愤怒。“窝跟泥拼啦!!” 皇子龙傲天7赫连君泽弯腰伸出手抵住岁岁的额头,正好挡住他进攻的动作,跟在尉迟夫子身边学习这么长时间的岁岁将小拳头挥的虎虎生风。奈何……胳膊太短够不着。努力半天胳膊都酸了的岁岁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都在白努力,气的叉着腰用愤怒到快能喷火的眼神盯着爹爹看。赫连君泽等岁岁情绪平静下来后,才蹲下来跟岁岁平视,开口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窝,不跟夫只念书。”身为一只正宗的野山参,躺平了不知道多少年,岁岁性格简直不是一般的咸鱼。之所以在武艺上学出来了些名堂,那全都是因为岁岁害怕尉迟老将军的戒尺。岁岁对自己的认知简直清楚到不行,在他眼里爹爹这不是又给他找了个夫子,这是让他上午挨尉迟夫子的戒尺,下午再去新夫子里那里挨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