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书房时,赫连君泽的情绪已经彻底平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也并非全是坏处。父皇嫌弃麻烦,撒开手不想管,那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处理,还不是他说了算。……行宫里伺候的人全都是赫连君泽的心腹,不必像在京城王府里那样心有顾忌,周夫子在为他们授课的同时,还会跟他们讲解一些为帝之道。周夫子桃李满天下,自然不是那种只知道读死书的性格。如今的陛下、先太子以及诸多皇子,曾经都受过周夫子的教导。赫连承听的十分认真,岁岁则是习惯性摸鱼划水。在赫连承将夫子说的话都默默记下来时,一边的岁岁握住毛笔,认认真真在纸上画小乌gui。下午周夫子授课结束,赫连承还有些没写完,岁岁就在旁边等他。周夫子从未想过要在岁岁面前掩饰自己的目的,岁岁大概猜得出来弟弟想当皇帝。对于一根长在山里的小人参来说,对皇权着实是没有多少敬畏之心。“弟弟,泥以后,尊想当皇帝吗?”周夫子只管教,从未跟赫连承说过太子一事,赫连君泽更不可能在这么小的孩子面前透露这些。在听见哥哥这么说的时候,赫连承下笔的动作明显变得慢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才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我也不知道。”“那要似泥当皇帝的话,龙椅,阔以给窝啄一啄吗?”之前岁岁只从话本子里听过这些,听说龙椅是由黄金雕琢而成,富丽堂皇,还是权利的象征。赫连承对上哥哥满是期待的眼眸,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将最后一笔写完后,想到中午哥哥将烧鹅分给了自己一半,就轻轻点了点头。“好,可以。”“耶~”……一直等到深秋时分,赫连君泽才将有人贪污建造堤坝银两这件事处理完。能做出这种事的人,背后靠山自然不一般,赫连君泽费了不少的心思,好不容易才让父皇点头惩治。不止罪魁祸首被判处了秋后问斩,就连背后的靠山也元气大伤,再也翻不出来什么风浪。陛下虽然点头让赫连君泽处理这件事,但是对于赫连君泽过于残忍的手段陛下心里面还是有些芥蒂。不等陛下想清楚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惩罚赫连君泽时,他就主动提出要去行宫看望儿子。陛下就连答应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赫连君泽就自顾自往外走,让陛下所有的气根本没地方撒。赫连君泽骑马去了行宫,行宫内的树叶只是微黄,倒不像是京城中那样落了满地。
两位夫子在对孩子的教育上的确十分严苛,但并非是不给他们丝毫休息喘息的空间,今日刚好久是他们休息的日子。赫连承在院子里和小花一起玩,岁岁则是躺在摇椅上面晒太阳。比起跟在夫子身边学习,岁岁还是更喜欢像现在这样,躺在竹制的躺椅上面轻晃。随着摇椅摇晃的动作,还会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出来,伴随着秋日里暖融融的阳光,那简直不是一般的惬意。“岁岁。”熟悉的声音传来,岁岁瞬间抬起头下意识朝着门口处看。当看见的确是爹爹来后,立刻拔腿朝着那边跑。伸手抱住爹爹的大腿,眼泪说掉就掉。“呜呜爹爹,睡睡真的,好想好想你哇!!!”一连分开好几个月,看见岁岁哭成这样,赫连君泽也莫名有些鼻酸。抱着岁岁哄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哄着他不掉眼泪。赫连君泽在凳子上面坐下,正打算询问岁岁近况时,靠在他怀里的岁岁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睡睡好想爹爹,把爹爹,画摘,胳膊上!”“嗯?在哪一只胳膊上?”岁岁吸了吸鼻子后才把自己的袖子努力往上撸,白嫩手臂上面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乌gui,赫连君泽的笑意僵在了唇角。“这是什么?”不需要经过任何犹豫,岁岁直接就用小nai音认真回答道:“爹爹!” 皇子龙傲天9赫连君泽看着岁岁写满认真的小脸,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再问你一遍,这是谁?”“摘问窝一百遍,也似爹爹哇!”跟爹爹分开这么长时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是质问,岁岁简直被委屈到够呛,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只要赫连君泽再说一个字就要掉小珍珠。赫连君泽不想惹哭岁岁,沉默着思考的时候岁岁就已经先把脑袋埋到了他怀里,委屈的小声呜呜哭。“呜呜,爹爹,见面,就凶睡睡,爹爹不耐睡睡了。”“睡睡想爹爹,睡睡好。”“爹爹凶睡睡,爹爹坏。”原本岁岁以为他跟爹爹在时隔这么长时间后的再次见面,爹爹肯定要好好诉说一下他对宝贝岁岁的想念,完全没想到他居然凶成这样。听着耳边儿子的控诉声,赫连君泽抱着他去了旁边的长廊上,声音温柔的哄着他。等岁岁哭声渐停,赫连君泽拿出手帕帮他把眼泪给擦干净,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