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也因为羞耻而涨得通红。凝雪寒轻笑出声,那笑容如同春日的晨光。甚至于那双始终平静如水的双眼都升起了涟漪。仿若一池春水被微风吹皱。然而他的内心却是在想,这世上之事就是如此好笑。之前蒂尔还对他恨之入骨,想要杀了他。可是现在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偶尔帮了一下他。再加上这张脸,他的态度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他而言,爱与恨就是如此容易得到。凝雪寒回想到刚才的一幕幕,蒂尔好像很喜欢自己这张脸。他蹲下身子与蒂尔平视,手指扣住了他的下巴,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你很喜欢这张脸?”他轻声问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天籁之音。蒂尔眼神躲闪,他对于自己现在的状况很是嫌弃。觉得自己畏畏缩缩的像个缩头乌gui。凝雪寒却是强硬地将蒂尔的脑袋掰过来,迫使他看着自己,再次问道:“你很喜欢这张脸?”蒂尔看着凝雪寒的脸,宛如仙人之姿,美得不似凡人。他的眼神变得痴迷,情不自禁地点头。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男子,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般。“呵”得到了肯定的凝雪寒轻笑一声,松手离去。晚上他还是喜欢待在自己喜欢的地方,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宁静。而留在原地的蒂尔有些不知所措,他刚才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哦~,我们的蒂尔皇子怎么露出这样落寞的神情,莫不是那暴君没看上你?”花瑶身姿摇曳地出现在蒂尔面前,身上依旧穿着那件繁复的衣裙。蒂尔心里直犯嘀咕,实在搞不懂花瑶。他刚刚还想着一定要找她算账,没想到她就这么出现了!都是因为她给自己的那药,竟然让他变成了这副模样!“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居然让我变成这样!”蒂尔脸上气愤,但此刻因为身体无力, 倒有些像是在撒娇。花瑶歪着脑袋,脸上一片茫然,看上去十分无辜,“是吗?我不知道啊,也许是被人掉包了吧。”她走到蒂尔面前蹲下,戳了戳他的心口,“而且往好处想,因为被掉包了,你才活了下来啊。”花瑶站起身来,她本来只是来看看那暴君有没有死,没想到却变成了这样。这药可是国师大人亲手给她的,路上也不可能被掉包啊。国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只是想要让那暴君服下那药?可是目前看那药,分明除了让人,就没有其他用处了。不行!她得去找国师大人问个清楚!花瑶跺着脚离去,今晚不成,那就明日后日……。
早晚有一天,她要将那人杀了。“你也是一个可怜人”,蒂尔看着她的离去,不知为何对她升起了一点怜悯之心。如果没有爱,哪来的这么强烈的恨。那暴君曾经居然也有人喜欢,真是让他大开眼界。蒂尔拖着长长的床幔回到大殿之内,吩咐人去烧了一桶热水。在熬了一碗姜汤喝下肚才觉得体内的寒气被驱散了不少。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幕幕,尤其是那人的出现。不过他还是不知道那人是谁?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之前他从未见过?等等,蒂尔脑中忽而灵光一现,莫非那人是被那暴君囚禁起来了?否则以他的相貌,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蒂尔的脑中忽而出现一幅画面。那人身上穿着薄如蝉翼的透明纱衣。脚上的锁链沉重如山,仿佛一只被困在蛛网中挣脱不开的蝴蝶。蒂尔的呼吸变得急促如暴风。甚至鼻中流淌出的鲜血,也似滚烫的岩浆。他的心跳如同战鼓雷鸣,似乎要冲破胸膛的束缚。刺激得蒂尔头晕目眩,仿佛置身于云端。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异样,蒂尔软趴趴地倒在床上。完了,他之前还坚定地说自己不喜欢男人。可是现在却被他自己亲手打破了。他真的沦陷了。蒂尔最后甚至不知他是如何睡了过去。次日醒来,只记得他做了一个极其旖旎暧昧的梦境。他撑着头叹息,“这次是真的栽了,居然喜欢上了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还不知对方的身份,甚至连姓名都不知晓。” 病弱暴君副本(5)早朝与一般的朝会上皇帝姗姗来迟的现象不同,凝雪寒早早地便候在了金銮殿上。他的手边放着一把未入鞘的铁剑,那铁剑锋利无比,有吹毛断发之能。下方的大臣一进殿便看到了在上首坐着的那一人,漆黑恐怖的面具,旁边放着的一把铁剑。这些无一不让他们低着头,甚至不敢东张西望。这暴君今日怎的如此早?大臣们规规矩矩地站在了自己的位上,而星辉与尘离也在“国师大人与祭司大人到”的声音中一同踏入了大殿。与那些畏畏缩缩的大臣们不同,他们从容镇定,甚至于连目光都是直视着上方的凝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