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跑了。”说着绕过他就往楼下跑。
季元祁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李程秀,知道确实是有问题了,忙去把他家门带上,跟着邵群跑下了楼。
这地方房屋密集,停车位特别难找,邵群每次都得把车停在两三百米外,此时心急如焚地抱着个人跑,一会儿功夫就下来一身一脸的汗。
季元祁看着就眼红,忍不住开口道:“你把他给我吧。”
邵群眼皮都没抬一下,跑到车前,示意季元祁从他兜里掏钥匙,顺便问道:“能开车吗?”
季元祁“哼”了一声,“当然会。”
邵群沉声道:“那赶紧的。”
季元祁给他打开後车门,邵群把李程秀放进去後,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他一边探过身子把导航拿过来找最近的医院,一边催促着季元祁开车。
孩子有点儿不服气自己开车,让李程秀躺那人怀里,可是眼下显然不是争论这种事情的时候。
他开车的时候,就忍不住老拿眼睛从倒车镜里往後瞄。
只见那个人脸上都是汗,小心地把李程秀摆成一个尽量让他舒服的姿势,轻轻试探着他的体温,一脸的谨慎和怜惜。
季元祁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两个人在一起时候,那种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气场,太过强烈了,以至於他觉得谁站他们俩旁边儿,都自动成了局外人,而自己可能一点突破的缝隙都找不到。
车开到医院後,邵群依然抱着人往里冲,一边儿吩咐季元祁去挂号。
季元祁以往家里有人生个病什麽的,都有家庭医生,就算需要住院,也不可能需要他来打点,对於邵群说的“挂号”,他听都没听过这麽个词儿,一时就愣住了。
邵群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把李程秀放到长椅上,抹着满头的汗跑来跑去,等把手续都弄完了,才把李程秀带进单间的病房。
感冒发烧什麽的,说来不需要住院,只是邵群不愿意李程秀呆在吵杂的环境里,一再坚持下才弄来了个病房。
等到护士来给李程秀输液的时候,邵群才算忙活完,坐在床前看着他。
季元祁抿着嘴坐在旁边,眼里满是不甘。
他不仅想着如果是自己带李程秀来医院,结果会是怎麽样。
他不仅身上没钱,更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怎麽办,恐怕只会抱着人乾着急。
他觉得自己完全被这个人比了下去。
他一向自视甚高,可是牵扯到李程秀的这一系列事里,他处处尝着挫败。
李程秀和这个人的关系,已经让他产生了被排除在外的尴尬,如今在李程秀生病的时候表现出来的行动力,又输了个一败涂地,难怪……难怪李程秀不喜欢他……
季元祁有了这个想法,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他一直拒绝接受李程秀不喜欢他是因为他不够好这个理由,但是现在在这个人面前尝到的那麽点难以启齿地自卑,就让他无法回避这个可能了。
季元祁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那种局外人的强烈感觉,让他既难过,又不甘。
邵群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去回家给程秀拿些换洗的衣服来,然後喂一下狗。”
季元祁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凭什麽指使我。
邵群冷哼了一声,“你一没钱,二什麽都不懂,程秀如果需要什麽,你留在这里顶什麽用?”
季元祁脸憋的通红,却反驳不出一句来,因为对方说的是对的。
邵群掏了下李程秀的口水,钥匙果然在里边儿,他把钥匙连着自己的车钥匙都拿出来扔到季元祁手上,“赶紧去吧。”
季元祁捏着钥匙,犹豫了半天,最後瞪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季元祁走了後,邵群的肩膀立刻垮了下来,那种武装起来的冷静沉稳一瞬间在他脸上消失了。
他上半身趴在床上,歪着脑袋轻轻亲了下李程秀的脸颊,亲了一口之後,忍不住又亲了第二口,第三口。
那些都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而且那种谨小慎微的态度,仿佛在他眼前的是易碎品。
邵群露出一个苦笑,喃喃道:“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可得抓紧多亲几下。”
他抚着李程秀额前的头发,把他白净但疲倦的脸露出来,然後仔细端详着。
这个人总是会用软弱的外表迷惑他,让他一时忘记这里面藏着的是,是多麽倔强的灵魂。
他知道他的生活有多麽的辛苦,工作有多麽的累,可是即使他再辛苦再疲惫,都不会向自己妥协。
自己就算是哭着求着,都换不回来这个人的依赖,无论他多想照顾他,多想对他好,都被拒之门外。这种无力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现在想来,只有李程秀这样昏迷的时候,才是毫无防备的,才不会一身是刺,刺的他从里到外的疼。
邵群就那麽看着,抚摸着。他期望能通过碰触,这个人他更近一些,再近一些。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李程秀给伤的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