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绝对真心的,你又让我怎么办?!
岳父还在一遍一遍说着造孽造孽,说愧对列祖列宗,一句句,都刺在我的心上,我傻傻矗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胸中有股热浪在翻腾,羞愧,爱怜,委屈,怨恨...所有都聚集在一起,在岳父数落的一句句话语声里,压得我喘不过起来,象东南亚的海啸,象孙悟空被念的紧箍咒,我终于不能忍受,在岳父的声声怒骂里,转过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跪在地下,号啕大哭,哭我这满肚子的委屈,哭我这见不得人的心恋,哭我这不能表达更不能得到的爱!一边哭着,一边磕头如捣蒜,心如玉焚。
岳父见了,也不知道怎么做,慌乱里也怕邻里听见,忙扶了我起来,连说着:“天杀啊,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这张老脸呢!难道你还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不成?!”我起来坐在床边,把头埋在被子里,还是在痛哭,止也止不住的哭。
“阿成啊,爸爸是过来人,有什么事情不曾见过?你也不用哭,哭有什么用?!以后你跟小云好好过,爸爸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说好不好?”
我还在痛哭,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也就豁出去了,我要表白!我要表达!我又跪下,爬到岳父跟前,止住了哭声,一把抓住岳父的双手,不容他挣脱,一字一顿的说:爸爸,这也许说出来很丢人,但我还是一定要说——爸爸!——我喜欢你!
岳父浑身颤抖,抽手狠狠打了我一个耳光,又狠狠骂我一句不要脸,这真如晴天霹雳,打的我眼冒金光,他穿上衣服,连鞋也来不及提上,就慌慌张张夺门而出,我没有追赶,也不想追赶,既然赶上了也只是自取其辱,我不追赶,因为我也没什么遗憾了,有些爱,注定了你不能得到,本来也说不口,只能从烂在肚子里再到烂到坟墓,但我是幸运的,虽然我还是不能得到我所爱的,但毕竟我对我所爱的人表白了,我比那些得不到还不能表白的人幸福。
那一夜,突然之间,我发现自己如同灵魂出鞘,感觉像是入定的佛了。
第二天清晨,我关了店门,驱车回家。刚会走路的儿子见我回来,一把扑在我的怀里,我紧紧抱了他,亲了又亲,眼角情不自禁地闪出一些泪花,被儿子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见了,他还不会说话,吱吱呀呀的拉他母亲过来,指着我的眼睛让云看,云问是怎么了,我说风大吹了眼睛,她忙取了湿毛巾过来,要帮我揉揉,我忽然很厌恶,想起她是岳父的女儿,就很气愤,一把推开了,云却不恼,拉儿子过来,说,康康,你爸爸还不好意思呢,来,你帮爸爸揉揉吧。
儿子听话地过来,一双粉嫩嫩肉乎乎的小手,举着毛巾揩他爸爸的泪痕,却不想,越揩越多,我是再次流泪了,不为我的岳父,只为了贤惠的云,为了我可爱的康儿。
连着一周,我都没去打理生意,云以为我生病了,也不催我,只是劝我去看医生,我不理她,她就每餐都做好吃的,让我多吃,她越是这样,我就感觉越是愧疚,也越是说不出的恼怒,因为这个女人一晃在我的眼前,我就立马想起岳父,挥也挥不走的念头。
我想了很多:我是不是有病,我是不是变态,是不是因为我有不幸的童年,是不是因为我从小缺少父爱,是不是因为我曾经被糟老头子引诱,是不是还要这样伪装地生活,继续欺骗着别人欺骗自己,一个个念头一个个问题从脑际闪过盘旋,让我眩晕,令我疑惑。
转过天来,云从外面回来,带了一个大大的寿糕,我问是谁的,云说明天六月六,妈妈五大寿,指望你这毛脚女婿孝敬,看来是指望不上了,说完哈哈一笑,又说闷在家里久了,也该出去透透气,爸妈都常念叨康康呢!
后面的我听不进去,就感觉心里猛的一抖,我不是已经入定了了吗,怎么还会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那么激动,是因为就要看到岳父了吗?但是看到又如何?岳父又不属于我!岳母五十岁了,还这么年轻,真希望她能早些谢世,也许我就可以将岳父抱在怀里安慰他呢,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不应该,也不正常,可谁敢说没人曾经这样,自私地希望别人去死,也不过只是想想,唉!你说,连想想也会有罪吗?
第二天,艳阳高照,我携妻带子,驱车来在岳父家,从一楼的第一个台阶到五搂的最后一个台阶,每上一个台阶,我的心就抖上一抖,好像去见一个情人,虽然被拒绝,可我还是喜欢,是有些贱吗,也许算吧,恋爱中的人,谁又不是如此?歌德不是也说,我爱你,但与你无关吗,所以我还是感觉幸福,有我爱的人在身边,夫复何求?
叮咚叮咚的门铃响了起来,我的心紧张到了嗓子口,又希望是又害怕是岳父开门。吱呀一声响,门开了,一张中年妇女的大饼脸,是康康的大姨,她说,看你们离的最近的倒是来得最晚了,妈妈念叨了不知多少遍了,赶快进来吧,一边说一边从云手里夺了康康过去,对着屋里喊:妈!爸!你们的宝贝外孙来了!
岳母从客厅一路小跑过来,抱了康康亲了又亲,厅里还站着康康的大姨夫阿武,还有他们的女儿雯雯,却独独不见岳父,我连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