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顾怀控制着情绪给尉尧打了个电话。尉尧倒没有拉黑或者故意不搭理他,接通后“喂”了一声:“小顾总?”
声音带着轻微的醉意,有点儿软。顾怀警铃大作,想到尉尧醉酒后软叽叽的样子,心头登时冒起一阵无名火:“你在哪儿?跟谁在一起?”
尉尧轻快地说:“你管不着。”
顾怀:“……”
“你有事儿没有?没事儿我挂了。”尉尧说,“我故事还没听完呢,你少妨碍我。”
顾怀:“……”
小破玩意儿好样的,隔着电话都能让他气得牙痒痒。
顾怀强行压下火气,竭力不去想尉尧在和谁喝酒——最大的可能性是宋瑾年——硬是从犄角旮旯里搜刮出几分得体的理智:“尉尧,不管你信不信,我拍那个视频从来没想过拿来威胁你,或者作其他用途。视频只有一份,你可以放心,我这里没有了。”
尉尧略带诧异地“啊”了一声,随即笑了,顾怀依稀听见酒杯落桌的声音。
“谢谢啊。”尉尧说,“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顾怀憋了半天,还是将满肚子的话忍了回去,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暴露了满腔怒气。他装完“温和有礼”就挂了电话——尽管他对这个词似乎有些误解。
通话挂断前他隐约听见了一句“别喝这个了,我给你买杯牛奶”——明显是宋瑾年的声音。
顾怀终于破功地摔了手机。
他还是装不来宋瑾年那一套,也就是宋瑾年那种伪君子能十年如一日地假惺惺了,偏偏有得是人喜欢。顾怀越想越气闷,满脑子都是把尉尧那个小王八蛋捉回来后该怎么收拾。
他现在干不了什么,情绪太激动刀口都隐隐作痛,动作幅度大了估计会直接渗血,顾怀一贯爱惜自己的身体,知道要等恢复得差不多了再作打算。
他也趁这段时间冷静冷静——尉尧不在身边正好,整天晃来晃去的他根本没办法正常思考——至少要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否则怎么回到曾经那种掌控一切的状态里。
反正小混蛋跑都跑了,情况不可能更坏了,他急也急不来。顾怀按捺住满心焦躁,心想等他养好身体尉尧就完了。
他会找人先盯着尉尧,要是这段时间尉尧敢跟别人不清不楚地滚上床,他就……等把人逮回来,他就把小王八蛋阉了!
顾怀毕竟年轻,配合适当的体能运动,身体恢复得还算快。只是这几个星期他一直噩梦缠身,午夜梦回全是尉尧跟着宋瑾年跑了。
“尧尧……尉尧!”
他在梦里扑过去拽住尉尧,尉尧却看也没看他一眼,脚步轻快地走向宋瑾年的车子。
团团圆圆坐在一边好奇地看着——这两只小玩意儿不知道为什么也入梦了,懵懵然不太聪明的样子。
“尉尧!”
顾怀骤然惊醒,只觉得胸口一阵胀痛,他头昏脑胀地坐起身,按了按心脏的位置,抓了满手凌乱的心跳,以及硬邦邦的奶子——又涨奶了。
还漏奶了,顾怀隔着衣服摸到奶头上的濡湿,沉默地坐了片刻,再一次放弃挣扎,心烦意乱地起来给两只小崽子挤奶。
可能是孕期两只奶头被吃多了,奶孔都吸开了,生完孩子他一直在漏奶。两只奶子胀得比孕后期更大,半天不挤就能积满奶水,然后断断续续地溢出来,不小心压到了还会直接喷奶。
顾怀一开始没打算喂奶,涨奶了也忍着疼痛不去挤,据说久了奶水就会渐渐没有了,奶子也会慢慢收回去。但他的体质显然和别人不一样,不挤奶就会成天成天地溢奶,奶子不小反大,奶水也越来越多,完全没有消失的趋势。
喷过两次奶后,顾怀决定不受这个罪了,每天自己动手把奶挤干净——挤的时候痛苦,但挤完了至少不会整天难受。
后来得知两只小崽儿吃奶总是吐,团子圆子本来就比一般的足月儿虚弱,吐奶吐得都生病了。毕竟是亲生的,也是他自己不想受罪提前把孩子剖了出来,顾怀没有感情也有愧疚,于是就试着装了一点儿自己的奶让纪南风拿去喂孩子。
没想到真的有用,两只小崽儿吃这个不会吐。
反正他的奶挤出来倒掉也是浪费,顾怀索性每天挤完扔给纪南风,让他保存好按时喂团团圆圆。
到现在已经喂了大半个月,团子圆子没再生过病,身体也日益健康起来。
“今天怎么样?没事儿吧?”顾怀将今天份的“鲜奶”交过去,例行问了纪南风一句,认为自己已经尽到了“关心”的责任。
纪南风“嗯”了一声,腼腆地笑:“还在睡呢,团子圆子都很好。”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你不去看一眼吗?”
都出院回家差不多一个月了,顾怀去看两个孩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其中一多半还是孩子生病的时候去看的。纪南风越来越喜欢团子圆子,也就越来越心疼。
两个孩子刚出生,一个爸爸就跑了,另一个爸爸一天天爱答不理的,也就是团子圆子现在还小,等懂事儿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