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里克来到了镇长家里,年过半百的镇长自从娶了年轻的妻子后,身体状况便越来越差。镇长躺在床上,满屋子都是尿sao味。恩里克脸色却没有变化,他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他便按照他的意思开药。“恩里克,你今天是几号了啊?”“距离上一次问诊,大概过了一个月。”“是嘛,我有时候觉得自己会睡好几天,有时候分不清白天跟黑夜。”“那我给你加大药剂?”恩里克加重了药的用量,如果顺利的话,镇长转变的时间也马上要来了。老镇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像破碎的风箱。恩里克微微皱眉,收起诊具,房门前突然传来高跟鞋的“噔噔声”,还不时有厚重的香水传来。“是玛莉吗?”老镇长问。他的妻子会在舞会上穿着华丽紧身的裙子,会带着后厨新做的甜点拜访镇上的每一位能人,会在节日里给小孩们发放糖果,唯独不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好似一场镜花水月。“是玛莉来找我了吗?”距离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仿佛是在昨天,那时他还在跟她呆在一起吃饭,吃着她做的苹果派,看着她在他面前摆弄脖子上的珠宝,平滑紧致的颈部肌肤张扬着年轻。一想起她,他的身体里便涌出了无限Jing力。老镇长从床上挣扎起身,示意恩里克递给他外套。玛丽停在了门前,镇长想了很多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颤颤巍巍地走向门口,透过门想象到了玛丽的身影,许久不见,她一定还是镇上最漂亮、最闪耀的明珠。“玛莉,我的确是个自私的胆小鬼,我偷藏了他寄给你的信,因为我害怕你离开我。我有权力跟金钱,但我知道你并不是因为这些才选择我”跟玛莉相处的每时每刻都在提醒他已经老了。在感情的战场上,他不可能赢过年轻英俊的青年。镇长说完这段话快哭了,这次如果玛莉要离开他,他也绝不会再阻拦,因为他再也不是年轻而无畏的自己了,他只是个尿床的老头子。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镇长紧张地将手放在门闩上,此时门却被人推开了。玛莉原先美艳绝lun的脸被黑色鳞片覆盖,红色的眼睛透露出贪婪而饥渴的光,她张嘴,嘴角裂开至耳边,口腔里分泌的唾ye正一滴滴地落在地上。镇长被吓得不敢说话,玛莉从地上跃起瞬间将他扑倒,尖锐的惨叫声爆发出来。“玛莉?你是我的玛莉吗”恩里克掏出笔记本在上面又划了一个人的名字。不远处,古露露推着装满药粉的木桶将它们投进河流中。安格瑞抱着沐岚,行走在河边的芦苇丛中,风轻吻般拂过他的长发。沐岚今天又吃了好多好吃的,安格瑞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只小牛崽,他告诉她越小的牛rou越鲜嫩,很适合生吃。起初她是不喜欢这样的吃法,可安格瑞将小牛崽切成细片撒上香料,她的唾ye不自觉地分泌了出来。真是奇怪,为什么跟他们在一起之后,这么容易感到饥饿呢。她从安格瑞身后抱住了他:“以后你还是不要帮我找吃的了,我宁愿饿着,也不想你去那么远的地方。”白银之森哪有这么多动物,他一定去了很远的地方。安格瑞说他会用传送阵。沐岚觉得奇怪,她从来没在这里看到过。
安格瑞的身体僵了僵,“如果那么容易被找到的话,那我这个领主就白当了。”对呀,安格瑞跟伊力士都很厉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幸福、快乐成了甜蜜的沼泽,她不再练剑,不再担心是否有敌人,到了春天他们携着花篮去外面摘花,到了夏天,他们就将镇上买到的水果放在冰窖里,秋天,他们等待着温室内的蔬果成熟,冬天,他们依偎在一起烤火。就像三头孤兽聚在一起,靠互相的努力,他们造就了一个家。她已经彻底陷进去了。距离百里外,骑士们清理了附近被损毁的村落。夜晚,伊力士潜进关押檀蓝的帐篷里,檀蓝却像早已预料到一般,迎着伊力士威胁的眼神,她神态自若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拍掉外套上灰尘,仿佛是远道而来的贵宾。伊力士并不打算与她多说,伸开五指,力量的威压暴涨,檀蓝吐出血来,跪倒在地上。她承受着痛苦,可此刻却愉悦地大笑。“你怕了,我感受到你的恐惧了。”伊力士五指合并,檀蓝的左肢似橡胶般扭转,她发出尖锐的惨叫,额头青筋凸起,冷汗直冒。“你的主人在哪?”安格瑞当然猜到了他一定会找檀蓝。檀蓝疼得意识模糊,可疼痛跟喜悦比起来不过是一只蚂蚁。她怎么会怕呢?她还要拥有很多很多。檀蓝朝他扬起挑衅的笑容,伊力士施压的力度更大了。檀蓝:“你难道闻不到吗?那杀人欲妖就是她啊!”在残留的尸体上,欲妖留下的味道极淡,那是欲妖给自己猎物做的标记。伊力士总觉得如果他用猎人的方式去找她,那他便默认她彻底的成为了欲妖。檀蓝的四肢都被他折断,她对安格瑞报以百分百的忠诚,一点信息都榨不出来。伊力士打量着倒在地上的女人,汗水浸shi了她的刘海,像是融化的铁。口腔满是铁锈味,檀蓝仰头看着天花板,意识模糊中,父母、妹妹的脸一晃而过。“曾经因为你的强大,我们视你为英雄。”“可惜啊你对人性不够了解。”连陷进都分不清的傻子。力量波动,隐匿在黑暗中的法阵发出巨大光亮,檀蓝斜眼看向伊力士,想从他的身上看到慌张。伊力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从地上飞起的锁链如飞鸟般射进他的肩膀。檀蓝今日的预言是她会死在伊力士手下。对于无法掌控的未来,赫厄诺尔选择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