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琼眨掉快要涌出的泪︰「严刹,让人好好照顾她吧,怎麽说她都是公主,而且她还有身孕了。」
「月琼。」
月琼︰他们知道这人来了吧。
洪喜退下,洪泰上前,月琼赶紧坐直,严刹拿了里衣给他穿上,接着是中衣、外衫,最後穿裤子,洪泰退了出去。被厉王伺候,月琼的感觉很复杂。
「桦灼公子和安宝在前厅用饭。」
两人︰嗯。
摇摇头,月琼要起来。左手撑着床,五个月大的肚子让他起身很困难。大手一伸,月琼被揽到了某人的怀里,未着寸缕的身子罩上了那件不属于他的大衣裳。
给月琼系好裤绳,严刹整好他的衣裳,把人抱坐在床边,接着给他穿袜穿鞋。白嫩的脚底因为长年的跳舞而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就像严刹的手掌,不过没他的那麽粗。给月琼穿好鞋袜,严刹把他抱到了桌边。
严刹发怒了,月琼赶忙闭上眼楮,顺势把眼泪抹到袖子上,不敢让严刹发现。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落到这种地步的。
严刹揽紧他,没有继续逼问,而是道︰「父女乱伦。此等丑事传出去,不必我出手,皇上也会把古飞燕杀了灭口。」
不敢看严刹,严刹的眼神太犀利,看得他心慌。重新躺下,把头埋到严刹的臂弯里,他以此躲开。
「进来。」
「不许!」胆小如鼠的人瞬间变得胆大包天。
两人︰嗯。
月琼放心了,不过……他抬眼和洪泰的眼神交流。
洪泰︰嗯。
「进来。」
「你若再去想那个女人的事,我就让开远给你准备堕胎药。」
洪喜洪泰抬着水盆,拿着公子的衣裳进来了。月琼抬眼看去,两人低着头,显然受了莫大的惊吓。抬着水盆的洪喜站在严刹的跟前,严刹把袖子一卷,手伸进盆里揉搓布巾。月琼趁机偷瞄两人,两人趁机偷瞄公子。
话已经说完的月琼马上坐好拿起筷子,洪喜洪泰立刻退出。今口的早饭可以说是月琼离府後最丰盛的一顿了。多了严刹这个大块头,饭菜起码要比平时多出两倍。先吃了一口清爽的小菜,月琼拿起勺子喝粥。只有左手能动的他吃饭比常人要慢许多。严刹不喜欢喝粥,大海碗里是面条。月琼碗里的是粥,可他看着严刹碗里的面条很好吃。
很快,月琼睡着了,在他睡着後,严刹摸上他的脸,摸到了他还没有擦掉的湿濡,绿眸幽深。
月琼的身子抖了又抖,不吭声。
两人︰嗯。
洪泰︰嗯。
心里乱哄哄的人低低「嗯」了声。公主怎会和皇上……胃里有点不舒服。「他」竟然变得可怕如斯。
「睡觉。」
月琼︰吓着了吧。
「她是,公主。」月琼的眼里突然冒出水雾,绿眸深邃。
月琼︰他们吓着了吧。
月琼的眼里闪过感激,唯一能动的左手抱紧了严刹。
搓好布巾,严刹拧干,布巾冒着热气,严利一把盖在了月琼的脸上,给他擦脸。这可把月琼吓了一跳。接着他的耳朵、脖子、两手都被仔仔细细地擦拭,严刹甚至把他的整条右胳膊都擦了一递。给他擦完,严刹搓搓布巾,擦了自己的脸和手。月琼瞪着他,大眼更大。
严刹放开他的下巴,摸上他的肚子︰「你该操心的是你肚子里的这个,而不是什麽不相干的外人。」
洪喜洪泰端着丰盛的早饭进来了,还有月琼的漱口水。洪泰帮着公子漱口,当月琼用毛巾蘸了牙盐清理牙齿时,他干呕了好几次,看得绿眼幽暗。
「嗯。」
月琼︰让他们不要怕。
月琼︰我也吓着了。不怕。
月琼︰就当咱们还没出来。
严刹瞅了月
月琼急忙把水雾憋回去,呐呐道︰「每一个闺女,都是该让人疼着护着的,她,脾气是坏了些,可她,也希望有人疼她护她呀。」一说完,他又赶忙说︰「这是我娘跟我说过的。我觉得公主,很可怜。」
「严刹……」
严刹捏住他的下巴︰「告诉你,是让你不去在乎那个女人的威胁,不是让你担心她的死活。」
漱了口,月琼咕哝︰「洪泰……桦灼和安宝……」
有人推门进来,月琼还是无神地躺在那里。当庞大的身躯出现在床边时,他抬眼看去,不想动。庞然大物坐到床边,粗糙的大平摸上他的脸︰「恶心?」
「睡觉。」
睁开眼楮,身边没有人,向後摸了摸,摸到了墙。难道昨晚是他做梦?眼角瞟到床头放着的一件不属于他的大衣裳,月琼悲哀地发现昨晚的事不是他做梦。不想动,心里沉甸甸的,他还在为昨晚知道的那件事难过。
「吃饭!」
「睡觉!」
许久许久之後,心情异常沉重的月琼听到严刹出声︰「我会找两个嘴巴紧的侍女照顾她,只要她不给我添麻烦,我就不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