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当场就呆住了。“杨…杨哥…你……”
“没事儿,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是。”杨哥轻描淡写的话又像一道炸雷,让我更加吃惊。我没想到杨哥早就知道我的秘密,而且如此就将他的秘密告诉我了。“这也是今晚叫你出来的原因。”
“杨哥,你……”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吞吞吐吐,赶紧喝几口酒以图压压惊。
“你看小璎的眼神和你看许鹏的眼神……”他还没说完,我一口酒呛得直咳嗽,摆手示意杨哥不要说了。
“你应该看见过我身上的鞭痕吧。” 我几乎傻在那里,“你…你说啥?”
他脱下上衣,扒开胸口给我看,还有那些奇怪的痕迹,比之前看见的更清晰。“这是SM的鞭痕。”他有些醉了,说话有些模糊,但是依然能听清,可是这句话让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仿佛在说别人的事,那种从容,不是因为醉酒糊涂,而是一种浑不在乎的自然。“上次出差搞定那个客户非常苛刻,我最后决定放弃了,结果最后我遇见了一个人,他是我在一个很合得来的伴,没想到他是对方经理,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很大声,但是我没只听出了无奈和痛苦。
他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看着蒙圈又羞涩的我,说:“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我为什么喜欢受虐。”
“为什么……?”我试探着问他。
“因为我继父,刚才你见到了吧。”他深呼吸一口,轻轻地说,仿佛放下一块大石头。
“什么?你说……文叔?”我惊讶地问。
“没错,他是个畜生。”杨哥又喝了一大口酒,继续说:“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我跟妈姓,那时候还叫杨涛。十五岁那年我妈改嫁文成达,在我名字里加了他的姓,后来有了小安。开始他表现得非常和蔼,让我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父亲。没想到后来他生意失败,开始酗酒。直到那天晚上。”
他长舒一口气,又喝光了瓶中的酒,然后把酒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吓了我一跳,不过竟然没有声音,我低头一看才注意到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喝了不少。不得不说这家酒吧包厢的各种细节非常考究,但是现在我完全对这里没兴趣,因为杨哥的故事让我产生了一百二十分的兴趣。
“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我妈和小安不在家。我被一阵呕吐声惊醒,发现他坐在我床边吐得一塌糊涂,我把他拖进浴室扒光冲洗,没想到他忽然把我扑倒在地…我越反抗他越用劲,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直到他把我扒得一丝不挂绑在床边,然后用腰带用力抽我,我害怕极了,一直哭诉着求他,没想到他越来越兴奋,最后竟然……竟然……”他忽然开始掩面哭泣,身体趴着桌子上抽动,我赶紧到他身边轻抚他的后背安慰他,他忽地抬起头,泪痕斑驳的脸让我分外心疼,他看着天花板仿佛自言自语说:“我现在还能感觉到那天晚上的痛苦和无助,这让我每想一次就更恨他一层。”他抽泣着说,边开了瓶酒猛喝。“我不敢和任何人说,直到今晚。”他喝一口酒断断续续地说。“但是,仿佛中毒一样,那晚之后,虽然他再没有对我做过什么,我却爱上了那种被虐待的感觉,而且越演越烈,一发不可收拾……所以那么多次,无论我妈怎么劝,跟他和解都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