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当然知道,因为正义帮的龙头老大,就是我爸。”
“你说什么?”我惊讶非常,“正义帮”几个字让我非常震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穆迪看我有些害怕,脸上又是难过又是怜惜,抓起我的手紧紧握住说:“别怕,是我啊!”然后真诚地看着我的眼睛,让我稍微定了神,想着之前的事情,怪不得正义帮斗殴那天晚上他和穆庆匆匆离开了。
“听我说好吗?”他拉着我坐下,慢慢说出了前因后果。
“我爸是黑道出身”他看我迷惑的眼神解释说,“你知道的,没有黑道背景的话在这里怎么可能立足,更何况做大。”
见我点点头,他继续说:“但是做大之后就必须洗白,当前情况下白道背景明显更重要。”
“我懂了,所以他要亲自毁掉正义帮!”我惊讶地说,没想到烜赫一时的正义帮竟然毁灭在它的龙头老大手里。
“没错。当然,要摆脱正义帮的原因也不止这一个。随着帮派越发壮大,实力更强却也更扎眼了,更成了白道的头号大患。而更可怕的是,帮里人越来越多,尾大不掉,渐渐地我爸发现下面的人开始难以管控起来。近年来出事的次数越来越多,程度也越来越恶劣,如果任由它发展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必须果断止损,壮士断腕。”
他坚定的眼神是我认识他以来难得一见的,他的话也是我难得听到的严肃认真,甚至带着几分文绉绉的古板,我几乎以为这个人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痞里痞气的穆迪了,但他的话明显是实情,我犹疑着点了点头。
“所以我爸和祝局长做了一个交易,一方面强化白道的势力,一方面彻底甩掉正义帮这个拖累,而祝汉斌打掉了正义帮,这次换届晋升肯定非他莫属了。”
这些话我惊叹于穆荣成的手腕和决心,也惊讶于黑白交易,权力博弈的肮脏和可怖,这些都是我必然无法理解和学会的能力,却在穆迪的口中如同常事一般轻飘飘地说了出来,这背后的权利倾轧,黑白勾结到底水有多深是我根本无法想象的,而他们用来博弈的这次所谓“共赢的交易”又会以多少人的生命和鲜血为代价,想到峰哥、齐磊、花姐、小朱叔,甚至死在西郊别墅的警察和闫寒他们,我心底就泛起一阵恶寒,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避开穆迪的视线。
穆迪仍然抓着我的手说:“所以我家在出事前出国旅游,就是为了避开这次的事,没想到你竟然会卷进来。”说着叹了一口气,把我拉进他怀里,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挣扎了出来,坐到一旁低头不语。
“对不起,我……”
“不是你的错。”我淡淡地说:“我只是有点……害怕。”看着他自责又疼惜的眼神,我又有些难过,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了下,又垂下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我不想你再受伤了,让我来保护你吧!”穆迪轻声地说,语气里充满了期盼和试探,见我没有回应,就深吸一口气说:“做我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