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我冷漠地推开他,说了声抱歉,拖鞋都没穿,在肌rou男错愕的注视中,逃命似地冲出了这个充满情欲的可怕房间。
随便找了件浴袍回去,退了房、出了龙虎饭店我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追小龙和曹阳的,刚才那个房间里面有更深层的空间,他们也许在里面,但是我再也不想回去找了,那里是纯粹的情欲场,完全的大yIn窟。
我绕到龙虎饭店的后面看,果然有一家“芭提雅洗浴中心”,原来这里竟然和旁边的公共浴室连在一起,之前小海也没说,我怎么可能想到。高档的酒店和低端的洗浴中心连在一起,人们不分阶层、不分贵贱地“和谐”相处,这样“天下大同”的祥和场景讽刺般地出现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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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上,我不由自主地想着小叔的事。他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大伯之于他不像大哥,更像父亲,而且大伯非常溺爱他,他的工作就是大伯亲自安排的,有闲有钱,待遇很好。而大哥贺延年别说工作了,从小到大什么都靠自己,根本不像他的亲儿子。当然,我和小叔不是特别亲近,或者说除了大哥兰姐之外,我和大伯家的所有人都不亲近。因为大伯这个人严肃耿直到有些不近人情,亲戚的忙基本不帮,所以他的几个兄弟和他基本没话说。小叔怎么说都是一表人才了,而且又有大伯这样一个哥哥,怎么会自甘堕落到这种程度呢?也许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吧。
我虽然不知道小叔为什么要在这里纵欲,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像他这样的人,在外面的单位公司、家庭邻里种扮演着各种角色,有的是严父挚友,有的是事业标兵,有的是……总之都是一派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形象,但来到这里之后,就都纷纷卸下了人皮面具,投入了rou体yIn欲的放纵之中。但我知道,情欲是会传染的,在染缸里没有一个人是纯洁的。龙虎饭店这种地方之所以始终坚挺,都是因为他们心中无法释放的情欲,人山人海,日积月累,汇聚成了这样一个纵情声色、rou欲横流的情欲之窟。他们很多都应该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是到这种场合来放纵自我,置他们的妻子儿女于何地?这究竟是人性的错还是社会的错呢?如果是人性的错,那是什么造成了他们压抑无果的生存环境呢?如果是社会的错,那怎么还有很多坚守自我的同志呢?想着想着就感到十分无奈,十分痛心,十分悲凉,我只好强忍着眼泪仰头在靠背上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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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打开门,看见文安和穆迪坐在房间里面,峰哥已经熟睡了,所以两个人尴尬地沉默着摆弄着手机,看见我进来,都起身示意,我强打Jing神对他们笑笑,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酸nai长舒一口气坐在床上。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文安关切地问。穆迪也是一脸焦急关心的表情,但又强忍着在那边一脸纠结,我知道他是想来缓和关系的,上次坦白之后他有试图找我聊,但我都没理他。看他的样子也实在有趣,我心里头微微发笑,但还是淡定地回答文安:“没事,就是有点累。”
然后看一眼穆迪又转向文安说:“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