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时境不稳,各位都清楚。有些事需要重新洗牌。
方骏摇晃着手中的竹罐,竹签挤按着沙沙轻响。
想要出头的站出来。
陈谦交叠着腿坐在铁圆凳,手指着地上的白线。
抽生死签。他们未在处在同一地点,口中吐露的字眼完全一致。
我不强制谁做决定,愿意的上来,不愿的坐着。
但今后谁要堂口,要铺面,那就只能容后再议。红签抽一旦落地,便不可反悔。
竹罐砰地一声置于茶柜,方骏环视一圈:请。
帮我抢到货的人,拿钱赏。陈谦摸着脖子磨蹭,笑容溢出眼角:完不成的...今晚死路一条。
无钱无权无牵挂,光脚不怕穿鞋人,不怕死的人多得是,他们一呼百应,跃跃欲试。
陆栋生从洪爷那处得到消息,便一刻不停告知顾天凡。
顾天凡回复他继续盯着,并未说将采取任何措施。
会议室播放的影像刚刚结束。
你在告诉我,他们是咎由自取。我很好奇你会如何处理方骏。
林旸摊开双手:既然目地相同,何必要追问其中的细节?还是说你已经后悔选择我?顾警司。
顾天凡凝视着他,携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林旸,你不要后悔才好。你任性妄为做的事情,无伤大雅,没有破坏计划。
你真该庆幸这一点,你还是太年轻,太心急。他起身居高临下:我坐到这个位置,遇到过的手段是你想都无法想到的。我稍稍一露怯,你就开始露马脚。
黑色屏幕被进入的讯息点亮,顾天凡睨了一眼,将手机的方向掉转正对林旸:觉得自己的手段很高明么,录音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今后公布出去,就有人替我压下来。
林旸看也不看,抽出一支香烟放于掌心:顾警司,人人都有软肋。你就能保证万无一失?
折断的烟支如同废纸,被揉捻得不断掉落黄色碎烟丝。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之八九。
林正秘密乘船前往边境的公海上,被包围拦截。
林旸,听话一点。陆栋生说今晚他们有交易,我不会把消息泄露给其他警员,给你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如果完成得好,你我依旧是朋友顾天凡点点他手腕上平平无奇的黑色手表。
这种东西下次就不要用在朋友身上了,你说呢?
耳机内不再传出其他响动,杜渔摘下耳罩,取下盘住长发的铅笔,在纸张上不停记录下关键词。
顾天凡,陆栋生,林旸看似暂为一体,陈谦与方骏各自为帮。
林旸所说的目地相同,究竟是什么目地和代价,能让顾天凡说动陆栋生。
她面色凝重,回想吴勇科给她传送尸体相片时的一知半解,到窃听后得知的真相。
这场厮杀游戏对林旸来说,才是真正的开始。
笔芯在陈谦名字下重重勾画。
敌人的敌人或将会成为朋友,可要如何才能把控住陈谦,他的不可控和破坏性实在够大。
早在杜渔心存怀疑时,与吴勇科商量后,便将窃听器安装于会议室最死角。
监听陈谦更简单,同住一个屋檐下,要对他下手轻而易举。
警局的人当天还是将林旸从住所铐了回去,小惩几天,顾天凡就把他从监狱提了出来。
而陈谦自从被拒后,留下一张去去就回的纸条,偷偷溜走。
今晚,她必须要去。
时针指向六点,警局五楼会议室大门被推开,顾天凡轻缓踱步,立于角落盯着那处抚过,他笑了笑。
年轻人,总天真地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
夜色浓重。
陆栋生背着洪老点了些人跟着他,与林旸相约港口一公里外的林子汇合。
陈谦与方骏带着各自的人马前后相差十分钟分别奔向交易地。
黑色贴身连体衣被半身防弹背心包住,杜渔从床底内侧拉出行李箱,匆匆隐于黑暗之中。
一轮圆月柔柔笼照公海中行驶船只,海浪波动着皱褶为他们送行。
更迭不止的时间,谁才能争夺下今晚的赢家。
千里外的顾霆与小女友莫雅,飞速甩开身后跟着的保镖。
红色跑车在大街小巷横冲直撞,他肆意妄为哈哈大笑,他恨透了那位缺席已久却始终派人暗地跟踪他的父亲。
年轻人,总是天真地...自以为是。
一一一
卡文..顾霆是顾天凡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