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谢长欢起初是不信的,她觉得这像是一场梦。
可在反复确认了Yin奴的表情后,她就知道,这消息是认真的。Yin奴没有必要同她撒谎,他把灯挂在边上便靠着谢长欢的床榻坐下,不顾她僵硬的身子,手掌缓缓抚摸她的脊背。
你在高兴吗?高兴可以离开了?Yin奴的牙齿总是Yin森森的,谢长欢很不喜欢。
没有。这话是真的。
因为她的耐心已经消磨掉了,她觉得一切都好像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而Yin奴与韩奴就是这场面里可怖的主角。他们撕碎她的身体,直到不剩下一滴血一片rou。
看来你也知道,是不能走的。Yin奴对于谢长欢的自觉很满意,他微微侧了侧身子,雪白的衣襟敞开露出一片胸膛。
而后他才慢慢地,补充完这个消息。
你的薛大将军他现在在城里,如果被平王的人抓住的话,一定会死得很惨吧。这就是丧家之犬,你懂吗?现在的薛临并不比我们更好。
薛临过得不好,便显出他们的好来。谢长欢跟着他们,至少不用死,也不必受到诸多凌辱,Yin奴觉得他们对谢长欢至少是非常上心的,若是她落到别人手里那可能就要沦为玩物了。
谢长欢原本木然的眼珠动一动,既然不嫉妒,那你为什么总是提他呢?
她戳中了他们的软肋,韩奴憎恨薛临的威风,而Yin奴他的恨意更深沉些,可惜谢长欢没有心思去深挖背后的渊源。
我当然嫉妒Yin奴故作腔调,而后他的唇印在她的脸颊上,亲昵极了,我嫉妒你总是指望他,殿下,你现在能指望的人是我们。
她躲不开这个吻,也没有必要躲。
还有多少人愿意给您卖命呢?像我们这样?他的吻从她的脸颊蔓延到脖子,好似要打上自己的烙印,只有我们殿下,我们不怕死,不然已经把殿下交出去了。为什么不能感激我们呢?
你可以依靠我们。他一字一顿阐述。
我们才是您的男人。
这个我们让谢长欢有些作呕,她似赌气般抓住了Yin奴的手腕,偏过头:如果我只要你呢?
Yin奴愣住,盯着她好半晌没开口。
随后Yin柔的脸上缓缓展开个柔和的笑意,瞳孔依旧深不见底,如果殿下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很高兴的可以的话,我只希望我一个人占有殿下,没有别人,没有韩奴,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显然也知道谢长欢是赌气的假话。
但那是不可能的。
谢长欢瞪他。
他抱着谢长欢笑起来,贴着她的肩膀深深地埋头:除非我杀了韩奴,不然他是不可能放手的,他也恨我,你以为他不想杀我吗?现在是最安全的,有两个人给你卖命,假如我们其中一个死了,还有人能够护住您。
他不去告密,我也不去,因为我们做了一样的事情。那就是侵占了谢长欢。
他的这番话让谢长欢没法接,她知道有这一层,但等到Yin奴说出来,她才越发觉得Yin奴总是很聪明,她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有没有被看透。
他不只是一个变态,也还是一个聪明的变态。
殿下要乖,你也想活命,对吧?他更亲昵地刮了刮谢长欢的鼻梁。
谢长欢当然想活命。
凭什么要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的,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过,即使屈辱地、狼狈且艰难地活下去。她的这种欲望忽然和Yin奴韩奴也相通了她大概也明白了,他们之前的决断是多么疯狂。
对于王朝更迭面前一粒小小的尘埃来说,能够撼动的东西实在太少,他们唯一能赌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自己的命。
他们拿命,赌来了谢长欢。
所以谢长欢的命很贵。
我想。谢长欢的喉咙干涸。
我想活着。
她无比地渴望活着,从未有过地渴望。
殿下能想通是最好的,我们可不想总是苛待殿下,只要您好好的,那我们也不太过分。Yin奴的手掌覆盖住了她的手。
成年男人的手掌比她的手掌要大许多,也更坚硬,他握住谢长欢的力道坚定且平稳。他的手比起他的脸来说要阳刚许多,似乎听着,他的强调也没那么Yin柔了。
他接着含住了谢长欢的耳垂。
今晚我会尽量温柔的,殿下。
希望您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