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琛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唐晓比往常回来得晚。她没有给他发消息,也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下午的时候,他还在想一些别的问题。他应该找一份工作,他不能让晓晓养着他。还有她的家人……他们对他了如指掌。六年前他们就说过不希望他和晓晓再接触,这会影响他们的名声。
唐晓和他待在一起,实在是过得很糟糕。他还能记得起她刚刚读高中的时候,他们连着吃了一个月的罐头配饼——他的工资差点付不起她的学费。
但是她从来没有责备过他……她好像永远快乐,像聒噪的雏鸟,而他是她的巢。
他要怎么告诉她,她的巢已经被别的鸟雀拆得七零八落了呢……
唐晓刚走的时候,他还松了一口气。他不用再担心别人的目光,说那些乱lun背德的话。也不用过得那么拮据,他买了一瓶好酒,庆祝他们都能过上好日子。
他喝醉了,心里像是空了一块。他的床上,柔软的枕头只剩一只,椅背上不再搭着粉色的睡衣。风从外头吹进来,没有人再替他关上窗了。
性瘾犯了。他从抽屉里翻出好久没用的玩具,用水冲洗了一下就往身体里塞。他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快感。
他想,他需要一双有温度的手。
喻琛和几个dom恢复了联系。其中一个,和他处了很长时间,还哄骗着他做了阉割的手术。
那会儿喻琛经常喝酒,他会把她认成唐晓,他也经常梦到唐晓。他的业绩下滑,丢了工作,梦里的唐晓却过得很好,锦衣玉食,还会再次拥抱他,喊他爸爸。
兜兜转转,他所有的思念都会回归起点。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唐晓垂着头,汗涔涔的,失魂落魄地走进来。
喻琛止住了脚步,铁链叮当响了几声才静下来。“晓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也不回消息。”
她埋头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抱住了他。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爸爸,我想你了。”
喻琛的心被她撞得发酸,他拍了拍她的脊背,“我就在这儿呢,你回来就能看见我。”
唐晓用鼻尖蹭他的颈窝,推着他,把他压倒在床上。她急切地呼吸,两瓣唇抿着他肩膀上薄薄的皮rou,用舌头舔shi了,两侧犬齿压了上去。
她压在他的身上,着急得哼出声。犬齿嵌进他的皮肤,整齐的门牙压在捏起的皮rou上,她咬得用力,很快尝到了血腥味。
喻琛闷哼一声,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经历过这么多种疼,还是最喜欢唐晓咬他。像是圈画领地,又像是动物之间的亲昵,他见证她从幼狼成长为狼王,这种原始简单的占有让他心满意足。
她叼着那块皮rou,反复噬咬,直到伤口不那么容易愈合消失。她抬起头,唇上沾着他的血,目光却平静下来,随着呼吸,她的睫毛慢慢扇动。
她低头吻住了他。
她将血印在他的唇上,用舌抹开了,将余温送进他的嘴里。牙齿和口腔内侧的黏膜也要留下她的气息,她吮住他的舌,抬眼一看他,又变回了小狼崽,哼哼唧唧地讨好,牙齿也不再锐利,退化成ru牙,磨着他的舌面,尝够了味道才松开。
喻琛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吻。他快要忘了亲吻是什么滋味。
于是他捧着她的脸,贴近她刚刚剥离的唇,从她的唇纹里撬出吻的余味。
亲吻是血ye,是烈火,是苦又似甜。
唐晓摸了摸shi润的唇。
“爸爸,你亲我了……”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你能不能再亲我一下?”
喻琛也在发怔。他似乎总是在食言,他要唐晓不能爱他,他却藏不住他的爱意。
好在在他回答之前,唐晓的肚子响了。
绵长的一声,咕噜噜,唐晓捂着空空如也的胃,脸慢慢红了。
喻琛笑了起来,他摸了摸唐晓的脑袋,然后问,
“晓晓,我给你做点儿吃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