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喻猝不及防被按倒,正欲推拒,唇瓣顿时触及一片温软,一条软舌不由分说便伸了进来纠缠住他冰凉的舌肉,浓郁的兰花香霎时充盈他的整个口腔。
玄喻垂下眼,却露出颇为难的神色,忽而他道:“若我得破,在佛前洗净你身上因果。”
他就记得玄喻认认真真地跟他讲话,月色映在他的脸上,格外圣洁好看:“烦恼炽盛,故而大乐遥不可及。贫僧心中除了佛还有你,心不宁,乃‘无明’。”
“……小就被师门教导,暗香非正非邪树敌无数,在江湖上无有甚么关系靠山,指不定哪天就要没了性命。若是出门去办事,办成了是捡回一条命,败了就是能力不行,大不了是一个死字。”
夕阳逐渐浮上绿水,渲红了半湖莲。乌篷船不晓得身上的人是个怎么模样,只稳当极了地推开红浪,慢悠悠往南行去。
三日前玄喻在夜色中找到黎孤的时候刺客正靠在冰冷的山石上,慢吞吞地擦着刀背上的脏污血渍。听到玄喻开口向他邀约一场赌局后,他差点就手一抖割伤自己向来爱惜的指头。
黎孤把一个“嗯”字瓮声瓮气拖得老长,盘算了半天,这才纾尊降贵地点了点他尊首,却当是应了:“行吧。”
黎孤讥讽似的笑几声,指节挨着木头的船边,有节奏地扣了三下。催促一般。
立刻便占据主导权,纠缠的舌头霎时间便挪了个窝。一寸一寸地舔舐着黎孤湿热的口腔,搜刮似的吮罢口内涎液尽数咽下。玄喻的喉结上下滚动一轮,却陡然被一根冰凉的指尖按住。
……
黎孤一晃神,若不是看得那一心向佛的正经颜色,几乎是要以为这是跟他表白了。本来想要打个激灵,可那一身骨头是挪也不想挪,就只把视线投去,与他道:“你待如何?”
明面儿上,他这么个说法。
南少林天资卓越的僧人却被说是六根不净。他想到这点便欲捧腹大笑,施舍性地掀开眼皮看这人懵懵懂懂的模样,眼睛里、心里除了他的佛什么也没有。想必是什么事都没经历过的。
当时答得恁敷衍,那僧人想必是觉得自己心有疑虑的。只是我早允诺过的东西,他受着就是,何必一再劝人反悔,实在搞不明白这类人所想!
玄喻沉声:“度情关,斩尘缘。”
次,莫嫌弃了则个。”
黎孤翻身骑坐在玄喻的腰腹上,大腿内侧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严丝合缝地紧贴着紧实的腹肌。俯下身子解去和尚的衣裳。那一串沉坠的佛珠“嗒”地落在船沿边,险些落入水中。
玄喻忽然沉默不言。
玄喻蜷指捉住那根手指,他疑色极了地抬头,这才发现不对劲。分明那刺客先前恁的主
这船却只摇摇晃晃几下,险些翻了。撞得荷叶急颤,绿浪翻滚重叠,像群扶着腰的娇姑娘,哎哟哎哟地喊着。荷香由远及近,弥散在塘中,便要醒了闻者的神。
黎孤没什么兴趣,这小王八蛋贴心地为秃驴做了另一个坏猜测:“若破也不得?”
黎孤:“与我个甚么好处。”
……
相守?扯他妈的蛋。黎孤仿佛遭重重擂了一拳,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发也不是散也不是。红霞逆着光照他,青年刺客漂亮的眉骨落下阴影,将昳丽面容笼罩在其中,故而看不太清他的神色。
不苟言笑的僧人青衫被褪下,展出白皙身体来。他红润的唇瓣愕然微张,显露出诱人的色泽。
僧人似乎不明白他的逻辑,只一昧地固执道:“你现在下船,还回得去。”
这两个身材修长的男子陡然往船上砸,若是一般船只,说不定就给磕坏碰坏。
他愣神似的盯了好一会儿,终于没耐得住欲望,撑着地,弯下腰,一口含去。
长久的沉默。似乎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愿先开口做那个输家。真是小孩子的童稚玩笑。
黎孤这三日内不止一次地抱怨那佛门怎么那么多幺蛾子,累死人麻烦死人得紧。
因果尽除或相守一世,虽说二者都可说稳赚不亏,黎孤却更喜欢后者。他可喜欢这和尚了,若是二人过一辈子,还能有个人帮他干事,刺客懒病重得不得了。
“——玄喻,我连死都不怕。何况这事不要我性命,…无非是一场赌局,是输是赢,我都稳赚不亏。”
他的双手抵在黎孤赤裸的胸膛发力欲推,却被黎孤不容抗拒地搂得更加紧。念及自己早先的嘱托,僧人松下身子,蝴蝶骨平整地落在船板上,放任黎孤的侵入。涎液交织舌肉啧啧纠缠,几丝水线顺着唇畔滑下,唇齿磕碰间陡然尝得血腥气,玄喻一怔——小祖宗亲还不够,竟上牙啃了。
黎孤怒极反笑,他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是否听不懂我与你说话”。随后浮轻功绕到那和尚跟前,一把扣住他肩胛给他按倒在船面上。
“一世相守。……我二人。”
黎孤思及此,却正经了脸色直起身来。他的嗓音听起来十分冷冽,却又怒又故作淡然的,挺矛盾。他开口一字一句同那僧人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