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雨薇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还在半麻醉状态,整个人意识不清,她产下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病房里,韩锐抱着健康的宝宝,坐在一旁,像小学生一样,乖乖地听医生讲话。韩叙则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况雨薇。她累得已经睡着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却很平稳。或许是不想早早醒来面对这一切吧。
在月子里,况雨薇被照顾得很好,保姆和育儿嫂24小时守候着,韩锐请了长假,陪着她,陪着孩子,他有事必须要出门的时候,韩叙就过来,带着给孩子的小礼物,带着花,过来陪着况雨薇。
因为生产前的意外,她身体落下了病根,医生说产后两年需要好好调养,但子宫受到的伤,导致她以后很难再次怀孕。她是喜欢孩子的,一度因此产后抑郁。
一天下午,韩锐推着她在花园里散步,阳光洒在她的肩上,孩子在她怀里,她的肚腹还未完全恢复到生产前的模样,所以在羊毛毯下有些微微隆起。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祥和,好像这些复杂纷乱的事情从未发生在她身上过。
韩锐俯身,从后面环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轻问道:“你决定了吗?”
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英俊却深沉的男人,笑了:“嗯,我想跟韩锐走。”
这时,一阵鸟鸣在他们头上响起,如此残忍,如此温柔。
后来,韩家召开了家庭会议,韩叙自愿放弃家族企业的大半股权和投票权,准备回美国发展自己的艺术拍卖和收藏事业,当然,是带着况雨薇一起去。女儿是韩家的第一个孙辈,跟着韩锐。一切平静地安排妥当。
韩叙和况雨薇走的那天,韩锐没有去送行。
机场贵宾室,韩叙将厚厚的披肩裹在况雨薇身上,怀里的人身子很瘦,好像一把就能捏碎,他揽了揽女人几乎恢复到生产前的纤腰,让她依偎在自己怀里。
“累了吗?”他低下头在女人身边耳语道。
“还好。”
“你知道的,如果在上飞机前你后悔了,可以随时离开。”
况雨薇没说话,只是将头轻轻靠在韩叙宽阔充满安全感的肩上,羊毛披肩下的手与韩叙的手十指相扣。韩叙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将唇靠近她的唇,娓娓说道:“我爱你。”
机场响起航班的登机通知,两人紧握着对方的手,离开了身后纷乱的世界。
女儿经常问:“爸爸,爸爸,我妈妈呢?”
韩锐总是诚实地回答:“你妈妈在你出生后就去了国外,以另一种方式爱着你。”
也不是没想过去找个新的人,有太多人觊觎着韩锐身边的空缺,可是韩锐感觉无法再全身心地去爱一个人了。
时间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过去了,那些前尘往事渐渐被埋葬在当事人的心中,变成一块疤。
听说况雨薇和韩叙过得很幸福,虽然两人没有孩子,但艺术收藏的事业蒸蒸日上,韩锐觉得,这大概也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