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说着一把抽走了他手中的杂志。唐周习惯性地从怀中拿出另一本,无言笑笑。
很怀念呢,中环皇后码头的旧址,是他和采遥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说起来,采遥去意大利留学再有一年就可以获得博士学位回国了。仲宇每每缠着自己问什么时候可以叫她嫂子,自己就笑着应付“等我弟妹先过门再说”。
待众人到了走廊,想到任务地点紫丞突然记起儿时唯一一次来香港的经历。七岁那年和父亲紫狩就是在那个码头登岸的。紫狩放他一个人闲逛时正好有个动作片剧组在码头货箱顶拍打戏,五六十人来人围攻两名青年。他本不愿多管闲事,但想到紫狩答应带他离开监狱时做的约定,犹豫了下仍是冲进包围圈打倒了
三四十人。他可不知道有拍电影这一说,正要最后“清场”却听到了一声“Cut!”回头只见一个炮筒(摄像机)对着他,这段客串表演被从头到尾拍了下来。
几个月后相丹留在家中养伤的某天,正巧碰上新片上映,老爸非拉着相丹和他去电影院凑热闹。伴着台下无数女士“好可爱!”“好像抱回家啊!”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声,紫丞第一次在十尺银幕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虽然并非出于自愿。
听说那部电影取得的票房成绩相当不错呢,现在想起来当时真该向他们要片酬,而不是绿着脸背上重型武器杀到影视公司要求删减片段。
的确,离开监狱的十多年来自己改变太多了。
想到这儿紫丞对队友开玩笑地说:“有一点很有趣,这个码头是有名的电影取景地,大家小心别上镜啊~”说完大家一阵哄笑。楼澈转转眼珠,头枕着双臂妄想,“也不错哎~本大爷长得这么英俊潇洒,以后走在大街上有人向本大爷要签名的感觉…”苏袖立刻一拳砸来,“做梦吧你!”
紫丞放慢脚步待大家走过栏腰把楼澈揽入了怀中。“敌人不好对付,我也没有把握必定成功。多加紧慎。”语气是自己都未觉察的温柔。
“嘿嘿,你害怕了?”楼澈歪着头挑衅,银眸闪烁出调皮的光彩。紫丞的确很意外他的反应,坏笑了下凑近他耳畔咬了下他小巧的耳垂,“傻瓜,我是担心你…”扯我后腿。
很整齐的,这一瞬间包括走廊其他警员在内,集体低头签文件、看档案、接电话、做笔录,连头顶的摄像头都偏转了角度,再次错过了两人的“亲密”镜头。
上午10:38分 CID七队分成AB两组赶往现场
以手支头靠在车窗旁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比起亲自驾驶,紫丞更喜欢安静地作为乘客。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漂泊,永远不知道旅途的终点。这个时候他可以坦然思考在时光中积淀下来的,不曾思考或一直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电影片段般闪过无数往事,从来充满自信与坚定的紫眸中竟有一丝茫然。
放弃仇恨后,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是金钱,不是权利,不是掌握别人生死快乐,那么许久以来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即使在黑暗世界中他仍是与同行格格不入,就像只无人愿意接近的刺猬。
众多保镖二十四小时不离身,餐前食物要检查是否被下毒,与高官权贵保持密切的联络,用一个谎言掩盖另一个谎言。
但是他从没这么做,也没必要如此。他自信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成为他的阻碍,或许就是这份常人所不及的洒脱才使他格外与众不同,不必担惊受怕地过日子,能够坦然地走在阳光下。
自己并不是没有选择的。从被紫狩从监狱收养,离开那暗无天日的地狱;到被追杀至养父母家,结识了刘氏夫妇和绪;到加入帮会,成为人人闻风丧胆的枭雄;到潜入CIA,如鱼得水般将“山姆大叔”的数据库搅得天翻地覆。他从不会被外力所左右,一切都是由他主导。
虽然已经决定放弃过去的自己,但有一点还是没有变——蔑视一切的态度。应该如何形容呢……对,用十七岁时相丹送给自己的词描绘再恰当不过了——无法无天。他就是这样的人。
通过后视镜,鹰涯看到紫丞许久未流露出的神态不禁担心。那寂寞的表情犹如初见时候。 记得帮主第一次将少主带回法国,他只有八岁瘦弱得只剩一把骨头,个头只到自己腰间,却拥有张天使般美丽的面孔分外惹人怜爱。只是与他对视时,他明明注视着你却又像越过你看向远方,空洞的眼神仿佛一口漆黑深潭没有一丝光彩,似乎被抽走了灵魂。 帮主交代自己和琴瑚好好照顾紫丞后便又出国了。他不怕生却和任何人保持距离,总是面带勉强的笑容,不愿给别人添麻烦。以他这个年纪来说实在乖巧得过分了。 短短几天鹰涯便发现他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不了解。
看到电视会奇怪这样狭小的盒子能容下那么多人;接到电话会惊讶里面传出帮主的声音;他甚至企图徒手停下奔驰的汽车! 长期与世隔绝的牢狱生活令他无法想象外面的世界。师倩开始努力教导他显而易见的常识,直至某天听到访的勾陈说,那孩子的心已经坏掉了,只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