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日书生被鬼侵犯之后,匆忙离开了树林,日中方找到一处村落,找到一户人家借住。那家的老婆婆见书生神色惶惶、面色苍白,关切地询问。书生哪里敢讲真话,只含含糊糊地说自己半夜见了鬼,虽然逃了出来,但心里还是不踏实。
几日过去,书生心里仍是惴惴不安,只怕那鬼气还一直缠着自己。寻常人见了鬼还保不齐要生场病,自己……自己可是与那男鬼水ru交融、好生浪荡地交合了一夜,最后还、好似还吞了些鬼物YinJing,怕不是Yin气入体,时日无长……
书生怕的紧,甚至下定决心,想着若是为了性命,那夜发生的羞耻之事也是可以同旁人讲出来的。只是哪里来的钱请人驱鬼呢?想及此处,书生不由得叹息,神情愈是黯淡。
正难过,便听有人敲门。书生打开门,原来是老婆婆从亲戚那里打听到,十几里外有一个浑阳宗,免费给人驱鬼,十分地灵验,在附近一带也是有口皆碑。见书生这么多日仍愁容不展,便建议他明日搭同村的牛车到隔壁镇里,向南再走一段便能到浑阳宗。那浑阳宗与人为善,想必也可容他借宿,不必行夜路赶回来。
此时书生听到那浑阳宗的消息真如同绝渡逢舟,欣喜地收了行李,告别了挽留的老婆婆。一口气跑到村头,气喘吁吁地搭上了当日进镇的车。山路颠簸,书生坐在车板上难受得紧,心中更对浑阳宗期待不已。
车行到镇子外便停下了,书生向路人问了方向,徒步走向浑阳宗。待到黄昏时分,才抵达宗门前。
那浑阳宗处在一片密林的边缘。林子深不可望见尽头,书生辨了辨方向,来时遇鬼的那处应当也与此林相连,浑阳宗建在此处,或许正是因为深林之中多有鬼怪。
书生走到门前,扣了几下。许久未闻声响,正要再上前扣门,门却突然打开,将书生吓了一跳。
开门的是个小道士,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看,问道:“这里是浑阳宗,请问居士来做什么?”
书生道:“我几日前曾遇见鬼怪,身上沾染秽气,现下身体多有不适,想请道长们帮忙祛除。”
那小道士上下打量了两眼,道:“我看居士身周并无Yin气,应当只是心神不宁。”
书生以为小道士是陪同父母在此处清修的富家孩童,只当是童言戏语,执意道:“我身体确有不适,还请小公子为我引见此处道长。”
小道士见书生如此执着,便道:“那好罢。请跟我来。”转身带书生踏入了浑阳宗。
进了宗门,书生才发觉,门里并非门外那般寂静,甚至因为道士、俗家清修之人来往众多,有些嘈杂,而方才在门外竟未听闻半点,这浑阳宗的墙壁当真厚实,如此隔音。
小道士带着书生又进了两道门,四周便又清净下来。不多时,进入一处方殿,里面坐着七八位年轻俊朗的道长,似在商议什么。
小道士道一声“打扰各位师叔师伯”,简单地转达了书生的来意,便退下了。
一时间,屋内所有人都盯着书生看,眼神颇为奇怪,看得他好不自在,竟未敢开口。
不等他调整好心情,其中一位面色持正、无甚表情的道长站起身来,只道:“跟我来罢。”言毕,大步向外走去。书生急忙跟上,两人一路无言,直到一处偏院内的正室。
那道长关上门,示意书生坐下,开口道:“贫道姓张,道号浴阳。”
书生连忙起身作揖,道:“见过张道长。小生姓方,名持如。几日前赶路,未寻得宿处,便在林子中睡了。谁料半夜碰见了鬼,那鬼摸得着却看不见,对我……将我……”
“不必顾虑,此处密林鬼怪颇多,常有人被其所扰。你可知那鬼是男是女?是否与你交合?”
方持如一下被道破心中羞耻之事,颇难为情,但又见张浴阳面色坦然,与前无异,想是见多了被鬼困扰的人,便也心下放宽,讲到:“是男鬼……确与我交合。”
张浴阳点头道:“你不必惶恐,此鬼Yin气可以祛除。我宗招收弟子皆为天生阳气充裕之男子,加以修炼纯阳法术,身体可灭百邪。祛除Yin气,只消以阳破Yin,将那夜鬼怪所做之事重复一遍即可。”
方持如听得Yin气可除,心中喜不自禁,却又听道长说,要重复一遍当晚之事,心神震撼。那岂不是……要道长与我交合?
“你今日可有不便?若是有事,可改日再除。十天之内祛除Yin气,便无性命之忧。”
方持如刚有退意,却听说十日后危及性命,而今日已是第六日了,恐怕Yin气早已深浸体内,当下便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还请道长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