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一时跟姊妹们散了,带着丫头水莲回了自己屋里,见水莲还在揉脖子,便道:“你去歇一会儿,我不出去了。”
水莲笑着福身:“多谢姑娘。”
奴仆俩自小长起来的,感情比亲姊妹还要好,水莲也不同燕婉客气,自去榻上卸了钗环重新躺下了。
燕婉拿了本书坐在靠窗的炕上,眼光落在书上,思绪却纷飞。
昨日失贞,若是换了别家小姐,说不得真就活不下去了,而她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凭谁梦中享受这多年的雷劈之刑,对于区区男欢女爱若还看不开,那才是真造作。
若要问燕婉现在有没有愿望,当然有,她没有哪一刻不盼着远离雷刑,而且,她的心底最深处,对于雷击之刑是痛恨万分的,对于这种凭空Cao纵自己的人生也是痛恨万分的。
这种痛恨甚至让她很容易的就学会了如何Cao纵人心,看着男人们的表情去下意识的做出讨他们欢喜或者说能达到自己目的行动。
不止如此,随着雷刑的降下,她对一些事物已经提不起兴致,便如那些胭脂首饰,陆公子给的再多,她心里全不在乎,反而对于拿捏人心有了一丝丝兴致,譬如暗影这样的“纯情”男子,只要给他个眸光,他便恨不能掏出心肝来给你。
可这样还不够,谁知道梦境下一次会有什么要求?而只靠暗影,想必也不能摆脱雷刑加身的痛苦。
至于白府的白玉莲,那更不在燕婉的考量当中了,连个对手都算不上。
白玉莲想害她,若不是燕婉出去,白玉莲也找不到时机,这顺国公府到底也不是吃干饭的。
至于陆公子么,燕婉也不多么稀罕。不过世上忍不住色心的男人多的是,忍住的反倒要多看几眼,嘻嘻,当然是看此人是不是好南风。
接下来的威远侯府之行,如果梦境没有指使,那么她便随自己心意了。德妃娘娘跟皇后娘娘斗的如火如荼,她从未想着掺和,却没想到竟也得罪了白玉莲。她虽然不怎么在乎白玉莲,但有仇不报也不是她这种人的作风。
威远候府之行,果然还需要再多琢磨一二。
才这样想着,突然一阵风吹来,窗户竟然开了。
燕婉顺手想将窗户拉起来关上,一拉却没有拉动,再拉,一张玉脸露了出来,她当即怒瞪了他一眼。
“你想吓死我。”
暗影见了她先笑,学小奴才们说话讨主子欢心:“小的不敢。”
燕婉见他进来,先蹙眉问他:“你不是又点了水莲的xue道吧?她今儿起来腰酸背痛的,可别老是欺负老实人。”
暗影低声笑:“没有,不敢。”
燕婉不放心,白了他一眼,转身下炕想亲自去看一眼,谁知还没穿上鞋子,就被暗影一下子抱住搂在了怀里。
燕婉气红了脸:“混蛋,快放开。”
暗影见她说话都不敢大声的样子,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亲了一下:“不放。”
说着将她抱到卧室里间的床上,帐子落下来,自成一片小天地。
暗影问她:“身子好些了吗?”
燕婉脸还红着呢,翘了唇角:“哼。”
暗影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为昨夜自己的幸运庆幸。
他回去之后就见了公子,公子当即就问他燕婉有没有用药,暗影想着那霸道的药效,选择了否认,并且将公子的信跟药都送上。
谁知公子打开药瓶一闻,松了口气道:“幸好没用。这青玉琉璃膏不合她用。”
暗影不解,公子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打算,只是又拿了一瓶药出来:“你明天去将这个送给她,让她听话,若是还不肯用,我就亲自去见她。”
暗影本是对公子从无隐瞒的,可就像从未喝到美酒的人尝过了醉酒的滋味,内心深处也生出向往,哪怕他从前对一见钟情多么的嗤之以鼻,但是不可讳言的,他就是在一见到燕婉的时候心里就爱上了她,并且是不可自拔。
陆公子见他眼睛还盯着青玉琉璃膏,便笑:“这东西好虽好,却是楼里调教不听话的新奴用的,装在这么个瓶子里,却不是真正的青玉琉璃膏,也幸好你拿回来了,否则她要是真用了,没有人去纾解,非得渴死。”说着似笑非笑的看了暗影一眼。
暗影胸前还藏着从燕婉那里偷来的腰带,要说不心虚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是他贼胆包天,拼着厚脸皮没有露馅。不过不管怎样陆公子反正是相信了,主要是陆公子从未想过燕婉会看上一介奴仆。
其实暗影的容色要比陆公子亮眼的多,而且暗影常年在暗处,皮肤很白,走到人前那是妥妥的小白脸。
小白脸又白又天真,讨燕婉欢心可比陆公子更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