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久今天回家晚了。
他前些日子以化身出门时被一个游荡在此地的魔修看着了,不得不出去料理一下,就导致他回到家中时,已是暮色苍茫。
此地不比水乡温暖,初春时节,到处仍是一片肃杀,天黑得很早。他被那魔修纠缠了半天,再三表明自己无意做什么魔主更不想光复魔界也没用,只好把人杀了。时隔多年再次见血,弄得他的心情也不大好,直到穿过回廊,透过窗户看到正屋里的橘黄灯光,眼底寒冰才开始解冻。
大白狗听到主人的动静,不辞辛苦地从窝里爬出来对他摇尾巴,嗷呜叫着腻到他脚边撒娇。程久呼噜呼噜它毛茸茸的狗头,洗了手进屋。
屋内烧了地龙,推门就是融融暖意,只是很安静,几乎只能听到窗外料峭寒风呼啸的声音。
这个时候,昭昭大约正在睡觉。程久想。
昭昭大名程焕,是他刚出生四十五天的孩子。
师尊和他的孩子。
他便也放轻了手脚,把裹挟着凌凌冷意的外袍脱了,随手挂在衣架上,往里走去。
一绕过屏风,便见霜迟靠坐在床头,垂首凝视着什么。暖黄的灯光落下来,柔和了他眉眼天生的凌厉锋芒,周身气息十分平和,甚至罕见的有些外露的温柔。
程久的神情也不由自主地缓和了,凝结的冰层转瞬融成了一江春水,微微雀跃地开口叫人:
“师尊。”
男人转头冲他笑了一下:“回来了?”
“嗯。”他加快脚步走到床榻边,霜迟捏捏他冰冷的手,往里挪了挪,温声问:
“要不要上来?”
程久欣然接受,掀开被子上了床,张手就把人搂进怀里。
被窝里松松软软,十分暖和,但比被窝更让人眷恋的,却是霜迟的体温。这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身上却无一处不是暖的热的。程久心满意足地把人抱了满怀,感受着从几层衣料外逐渐渗透过来的师尊的体温,心也跟着热乎起来了。
真奇怪,他分明不惧严寒,但每每从寒风凛冽的外界走进这个有霜迟等着的、温暖的屋子,却总会有一种微妙的“活过来了”的错觉,浑身的筋骨都松泛了。
他抱着爱人,看到昭昭躺在霜迟旁边,小脸粉白圆嫩,身上盖着自己的小被子,攥着拳头睡得正香。
程久看他两眼,想起他刚出生时,像个稚弱的猫崽一样,浑身红彤彤的,不好看。
哪像现在,虽然还不大看得出像谁,但至少是个漂亮的孩子了。
他的心更软了,几乎要化成一汪水,用暖起来的手碰碰孩子的小rou脸,收回目光,随口把今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又忍不住凑过去亲吻,惹得男人一声轻笑。
然后很快就被吻得只能发出含糊的鼻音。
霜迟在屋内待久了,整个人都是暖乎乎的,唇舌尤其如此。程久含住他的嘴唇厮磨,霜迟纵容地松开齿关,任他细细品尝他口腔里的shi热柔软,还探出软热的舌尖轻舔他冰凉的唇瓣以作回应。
于是不一会,程久唇齿间的寒意也消融了。他轻轻喟叹一声,不自觉地变换着姿势,痴迷地追逐男人的唇舌,最后变成了把人压在床头板上辗转深吻,直到霜迟伸手推他才停下。
身体深处升腾起熟悉的燥热,过去小半年里,他会设法压下,不过今天,他不打算克制。
他只是暂且收手,留恋地在霜迟脸上吻了两下,起身给他的妻子准备晚饭。
霜迟补身体的饮食都富含灵气,他是没法吃的。于是霜迟吃饭的时候,他便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就看到昭昭睡醒了,张着红嫩的小嘴啼哭,霜迟正抱着他坐在床边,低头解自己的衣裳。
程久脚步一顿。
男人在给孩子喂nai。
平时裹得严实的雪白中衣解开了,露出大半丰盈的rurou。婴儿仿佛也闻到了母ru的香味,哭声更急。霜迟面露无奈,低声说了句什么,一手把孩子抱高了些,另一手托着nai子,把ru头喂进孩子的嘴里。
稚嫩的哭声立刻停了。
霜迟轻舒了口气,抬头见他盯着看,有些好笑地道:
“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急,一刻也等不了。”
程久眼眸微眯,一声不吭走过去,盯着他半遮半掩的胸ru看了一会,忽地抬手,慢吞吞地捏捏他的另一只nai子。
这个动作轻佻极了,霜迟嘴角笑意骤消,惊疑不定地看他,见他不加收敛,反而捏得更重,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烫,低斥道:
“小久!”
程久干脆把手伸进他衣服里,直接握住了大把暖软的rurou,用最平静的声音说着最放肆的话:
“我想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