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入了秋,天气转凉,应茶这身子本就虚,赶着这时候总要病几天。
大明时常来看她,日子倒也不至于发闷。
"明哥,你这鸟见天儿的就知道笑,怕不是只傻鸟吧。"
大明逗弄着鸟回过头来看她一下。
"可说呢,卓子是有什么喜事了吧,打我从她那把这八哥拿回来就听它整天笑,都是跟她学去的。"
应茶闻言,抿着嘴笑,笑眯了眼。
到底是给人家哄好了,这会儿有只鸟都嫌碍事了。
"你也是心大,不劝劝她,倒时候又让人给踹了,瞅那几天给折腾的,你不心疼啊。"大明把手指上立着的八哥放回到笼中,倒了杯水回过身去,递给应茶。
应茶笑笑,捧着水杯,那杯似乎有些烫,她小巧的指尖被烫的微微发红,她轻轻嘬了一口含在口中,待不会烫到肠胃后才慢慢下咽,呼出口气后开口说。
"总要让她去试试的,我看那江太太也只是面上看着寡淡了些,其实心里还是有她的。"
"再说那么大的人了,也知道自己要什么,随她去吧。"
"哼,那死孩子知道什么,打小就整天的闯祸,每次不都是让你给擦屁股。她体格好,折腾两天没事了,你看你..."
"大明你这' 管事婆' 的毛病延辉还没给你管好吗?"
不等他说完,应茶便开口出声打断他,换作其他人的话,许是她还会耐性子停听一会儿,只是大明每每念叨起来就没完没了。
延辉是后厨管伙食的人,家里人死得干净,就剩他一个了。人挺憨厚耿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和大明好上了,至此之后一门心思的想着攒钱给大明赎身。
"我是没脸说卓子。"
大明听出来她什么意思,摸摸鼻尖,闭上了嘴。
应茶轻笑一声说。
"那孩子长这么大,也是托明哥照顾多了,她以后要是再惹你生气,你骂就骂打就打,她要是拧一下头,我跟你一起收拾她。"
大明面色缓和,没好气的切一声。
天不错,外面树上的雀也叫的欢,勾着笼里的八哥探着头望外瞧。
没一会儿,就听见外头廊子里有人在咚咚咚地跑。
大明扭头去看应茶,应茶无奈的笑笑。
"姐!听人说你这两天染风寒,我去钓了两条鱼,给你炖汤补补。"
咣当,门被推开,进来一卓子,她手上还提着两条鱼 ,身上的长褂还印着点水迹。
大抬头看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嗅了嗅,失笑道。
"是大了,都玩起野战来了。"
应茶闻言一愣,随后咯咯咯的就笑起来了。
"不仅长大了,还长野了呢。"
卓子脸一红,她下午带着江令婧去钓鱼,荒郊野岭的又没什么人,那时候她没忍住,江令婧也没拒绝,自然而然的什么都做了。
江令婧累坏了,这会儿正在前院歇着,她赶着来给她姐姐送鱼,还有点小孩子心性,急着邀功,澡也没洗就过来了。她姐和明哥在这窑楼里十几年了,撇一眼闻着味了,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
"姐!"
卓子臊的脸通红,没好气的喊了一声。
"我找延辉哥炖鱼去了!"
她羞得慌,不好意思再待下去,提着鱼转头就跑了。
她把鱼交给了延辉,再出来时外面的雀儿还是叫的起劲,她片头瞧了一眼,没再理会,快步流星的往前院走去。
待她再回到前院屋子时,江令婧已经睡下了,她睡得熟,卓子回来爬上床,她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许是方才做得过火了,她现在面上还红扑扑的,闭上眼睛,睫毛根根分明,纤长浓密,尖尖处还微微卷起,嘟着小嘴揪着枕头睡香。卓子趴在一旁看着她,目光不自觉得柔和许多,她抬手轻轻的江令婧落下的几缕碎发拨开,凑上去在她面颊上轻吻,又忍不住去摸摸她的小嘴。
许是被作弄的痒了,江令婧抽着鼻子轻哼了一声,卓子见状怕扰了她休息,老实的趴在一旁盯着她瞧,忍不住的笑。
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这么好看。
她看着她睡得香,时不时还会哼唧两声,声音像是在嘴里转两个弯才吐出来,带了勾似的。
卓子听得心里痒痒,不禁去回想在今儿下午在镇西的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