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林聿珩打开笔记本给简柠看早上的监控:对这个人还有印象吗?这不是我们的人。
怎么回事?
今天上午我给所有人开会,除了你,实验室不应该有人,门禁系统被破解了。看这个人的手。林聿珩指着视频里那个人的袖口,有一道几不可察的反光:是刀之类的利器,但目标应该是我,所以他当时没对你动手。
因为我用的是你的卡?
嗯,程念已经在查了,但现在我们都不安全,这也是为什么让陈远去接你。如果他们事后明白过来,一定会注意到你,很可能用你来威胁我,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绝对不能离开我和陈远,寸步不离,直到问题查清楚并解决。
知道了。
林聿珩的话很仓促,继续说着:按照常理来说,这种事不应该出现。听好,柠柠,我不是故意让你替我背负风险,原本是真的想给你一份保障,想让你开心。
现在这是突发事件,是意外,事与愿违。 如果你有任何误会、疑问,一定要直接和我说明,有什么可疑的信息出现也是离间。
你通常都很理智,现在尤其应该如此,这时候不能被人利用。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一定不能有事。
简柠严肃地点点头:我明白。
原本几天后我要去军部研究所做实验,现在我们提前出发,到那里安全就有保障。
话没说完,程念的电话过来:林教授,是内部权限,只不过没有及时更新。
内部?查查于珊。
有了具体对象,核查起来很快:的确是她,而且完全没有隐藏形迹的意思。
不隐藏形迹那就是完全不怕被查,于珊这是想鱼死网破的意思?军部如果留有她外公的人,很难防啊。
军部研究所暂时不能去,挂了电话林聿珩立即联系国安局要求他们接手。
事关简柠和林聿珩,派来的三个安全员的资料是程念复查过之后又发过来的,三人到时,陈远核对资料一一搜过身,确认过身份和他们所携带的物品之后,六个人出发去一处临时安全屋。
输入动态密码和指纹,门才打开,三人里队长先进去检查过,没问题后让他们所有人进去,门再度关死了。
就在感觉可以小小松懈一下的时候,几个人的视线就被屋里的人吸引了。
欢迎!说这话的人就是早上在实验室出现过的那个。
简柠的心瞬间就提起了,还没等她说出话来,先前负责检查屋子的安全员队长手臂一晃,他身边的一人就捂着前颈倒下去了。
这个安全员发出嘶哑的气声,想说话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他身体抽搐着,眼神极尽质疑和惊恐,两手机械地去堵伤口,却没有任何用处,鲜血很快大股大股地往外涌,地上的血很快就洇开。
简柠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忘记想要说什么,张张嘴却根本就说不出一个字,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无力感铺天盖地的袭来,笼罩着她,这样的致命伤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随着血ye流干。
剩下的安全员已经和叛变的队长动起手,陈远则去对付那个男人。
林聿珩拉起简柠要走,见她没反应,重重地掐了她的手,痛感把简柠拉回现实,没有时间去悲天悯人,生命的威胁就赤裸裸地摆在面前。
两人回身去开门,没有密码和指纹,打不开。颤抖着拿出手机,信号完全屏蔽。
怎么办?简柠扭头看林聿珩,满眼全都是慌张和焦急。
冷静,我先试试破解。林聿珩打开随身拎着的笔记本开始工作。
简柠的心在疯狂地跳,出去就一定安全吗?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同伙?
回头看现在的状况,实在是胶着,如果陈远和剩下的安全员落了下风,他们四个几乎必死无疑。
深吸口气,回想到刚才陈远搜身的时候,死去的安全员后腰是别着把枪的,脚踝处还有一把备用。
简柠小心地爬过去,先去卸脚踝的枪,一把国产92式,第一次见到实物,并没有Cao作过。后腰那把必须翻一些身才能拿到。
体温还没散尽,血已经淌了一地,不论躺着的依然算是人还是尸体,都让人感到本能的恐惧。
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将死之人是第二次,第一次还是在医院的病房,送母亲走时的情形历历在目,灰暗、冰冷、无奈,油尽灯枯般耗尽了。
眼前却是鲜红温热的血ye和尸体,刺目、沸腾、无力,那一刀快得甚至不够眨眼的瞬间,生命的活力就抽走了,只留下任人摆弄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