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你了,阿夏依。”
男人握住他收回去的手,放在脸颊边亲昵地蹭了蹭:“那一定是我当时的样子太狼狈了,没有给你留下一个好印象。”
尤丽希尔适时的坐下来为他解答:“你喜欢吗?这是我特地派人从金沙之国买来的纺织品,我怕你在这里住的不习惯。”
他面带希冀,小心翼翼的对阿夏依说:“那我能靠近你一些吗?在那之后,我着实过了一段厌恶任何人靠近的日子。等一切解决完了之后,我就发现……我好像无法与任何人亲近了。今天见到你,我才有了那种久违的……像是一个人该有的,想和另一个人更亲近些的想法。”
他看起来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气质、身形,还有一股阿夏依说不上来的危险感。
他听到了什么,住这里?
白玉雕成的宫殿门口有一张枝蔓织成的躺椅,躺椅上倚靠着一个男人。他淡金色的长发蜿蜒逶地,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在阳光下散发着一种不真实感,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栖息着一只蓝翼的蝴蝶,正随着他的呼吸扇动翅膀。
良久后,男人放开他。此时阿夏依才发现,他比自己高了许多,相拥时他只能靠在他怀里。于是他笑着轻锤了男人胸口一拳:“以前看不出来,你还挺高大的。”
阿夏依不知道此刻以什么心情来面对他,但当男人紧紧抱着自己时,他的心却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酸涩和心动,一会儿像是浮在了云端,却又立刻被失重感拉扯着直坠下落。他只能用行动回答他,反手轻轻地回抱他。
尤丽希尔从刚才起就一直握着他的手,此刻他牵着阿夏依进入自己的宫殿,“阿夏依,我的宫殿对你来说是自由之境,你想去哪儿都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
很快,阿夏依就知道他这个难以启齿的事情是什么了。
“对不起……阿夏依,我只是……太思念你了,一不小心就……这些年,我有一些难以对旁人说的……”他轻颦着眉,淡金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整个人一副十分寂寞的样子。
“没关系的。”尤丽希尔笑吟吟的说:“我早就吩咐过他们,你就住在这边了,这么多年来,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他的目光很专注,一直盯着阿夏依的脸看。被如此美丽的人凝视,阿夏依感觉脊背上都窜上一股战栗的寒意。
那温热的柔软触感,那专属于阿夏依身上淡淡的甜香,还有他好像会说话般耀眼的金色眸子,让他几乎……无法忍耐。
于是他拉住尤丽希尔欲缩回去的手,对他说:“没关系的尤丽希尔,作为你的朋友,你不需要对我隐瞒什么,我也愿意包容你的一切。”
“那真是谢谢你啦。”阿夏依被他引领着在一处堆放着许多软垫处坐下,他突然觉得这些软垫跟毯子有点熟悉。
阿夏依知道他曾经的遭遇,将他这幅样子认为是之后留下的不知道如何与人正常相处的后遗症,抑或是某种怪癖。但他自认为作为尤丽希尔的朋友,能够包容尤丽希尔任何的缺陷。
我们终归会重逢。
回过神来时,他发现尤丽希尔一直没有放开自己的手,而是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五指轻轻捏弄着,时不时抚过他的手心。
“可是,使臣已经安排好我下榻的会馆了。”阿夏依有点为难的说。他不是不想跟尤丽希尔多相处,但是住在别人王子的寝宫里,是否不太合适。
“我是尤丽希尔,翡翠之国现任大王子。阿夏依,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这些年来,我从未一刻停止过对你的思念。”
离开金沙之国后,你遇到了危险吗?现在的你,是否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愿望呢?
尤丽希尔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停下动作。
“小时候,我也经常和我的侍卫长这样靠着聊天呢。”阿夏依怀念的说。
回答他的是阿夏依直接抱起一个软枕坐到了他身边,小小的身躯靠在了他的手臂上。相触的地方立刻窜起一束火花,从手臂上一直流窜到他的下腹,在下腹点燃了一团火。
阿夏依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低下头左顾右盼:“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大殿下?”
但他一睁开眼,那股危险感便随着一双浓绿翦瞳尽数化去,它如春风般温柔,又如在野疯长的蔓草般欢悦。此刻,这双仿佛能道尽万语千言的眸子正牢牢的盯着阿夏依,他轻启双唇,对他说:
阿夏依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又觉得无从问起。仿佛此刻两人静静相拥,就是最好的交流了。
“侍卫长?”尤丽希尔不动声色的稍微侧过身,繁复的袍子很好的遮盖了异常的悸动。
谁知尤丽希尔听了却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他轻咬着淡粉色的唇瓣,抬起头,目光复杂看着阿夏依,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对啊,”阿夏依靠在他的手臂上与他聊天,“当初你也见过的,就是
“坦白地说,我在花园里拥抱你时,心里有多么害怕你会推开我。”他自嘲的笑了笑,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地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