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几月第一次回应,她轻轻说:回不去。
他便不再说话,只在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月。
惠州知县燕行刺杀知州何宴的消息震惊朝野,刑部的马车颠颠簸簸地进了惠州,随行而来的打着剿匪名义顺道而来的兵部尚书。
燕云歌发动的那天,大雪压城。
她在冬日深夜的街头,躲避着严昆派出的追杀,她望见寒光闪闪的兵器上倒映出无尘着急的脸,那堆积着快有半人高的积雪,合该找上几个人围炉而坐,听着大雪落在房屋上的声音,惬意地将一壶温到正好的老酒仰头喝完才不算辜负。
而非她披一身雪花,踩着逃命般飘忽的步伐,捂着隐隐作痛的小腹,远远地,望见百姓窗口温馨的烛光,以及贴着春字的红灯笼一盏盏地在她眼前晃动着闪亮。
她闭紧了双目,下腹的坠痛提醒着她还不能倒下,至少,该找处温暖的地方,让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对这人间不至绝望。
云之!
那人携一程风雪而来,他脚下雪厚盈尺,青石铺成的道路不辨踪迹,疾风卷过,天地之间,雪花轻似片片飞鸿,荡入人间,一重过一重,结束了自己的凡尘。
而突如其来的一声啼哭,亦开启了他的凡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