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急退,一边迅速地滑动枪栓推上了另一枚霰弹,对着严邵丽的面部再开一枪。也许是因为两人的距离极速拉近,就江波涛来看,这一发霰弹中的八颗弹丸可以全部击中严邵丽,一旦命中,所造成的冲击力足以轰飞她的整个脑袋。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直面子弹的严邵丽这次选择了退避:她抬起了仅存的左臂骨,挡住了大部分的弹丸——八枚弹丸中仅有两枚打中了严邵丽的额骨——这一举动也从侧面证实了面部确实是她的弱点。
周泽楷再接再厉,一连又打出了四发霰弹,每一发都是朝着严邵丽的面部去的。后者哀嚎着接连后退,一直被严邵丽追打的周泽楷终是占了回上风。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周泽楷准备乘胜追击一举杀死严邵丽之时,他手里的AA-12突然卡了壳。见霰弹没有被顺利击发的周泽楷一愣,随即他反应迅速地把手里的枪从旁一甩,将卡壳的MPSSAA-12“改变”成了一把JackhammerA2战斗□□。
尽管周泽楷反应足够快,“改变”枪械的时间也不过耗费了一秒,可严邵丽还是得到了喘息与反击的时间。
她在这眨眼的时间里,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肋骨恶狠狠地投向了周泽楷,然后转身直奔江波涛而去!
堪堪躲开那根直往他面门而来的肋骨,周泽楷瞥见严邵丽居然冲向了江波涛的时候心里一惊,下意识地一抬枪,却又想到子弹会伤到江波涛和邵鹏安,只能将□□“改变”成了军刺直追严邵丽。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一直专心于战局的周泽楷才看见了那个坐在江波涛身边的男人。
江波涛一看严邵丽改变对象直冲自己而来,也顾不得许多,站起身来将拎在手里的爆米花袋“改变”成匕首后,江波涛握着匕首冲了上去主动迎击。
两人一前一后,看样子是要对严邵丽形成夹击。
然而严邵丽丝毫不为所动,她身形虚晃,绕开迎面而上的江波涛,直取邵鹏安!
“不好!”江波涛赶忙回身,与周泽楷一左一右再次向严邵丽包抄而去。
虽然狗子还留在那里,也在第一时间对严邵丽发起了攻击,但面对严邵丽这样棘手的“行尸”,就以它一个精神向导来说,所能造成的损伤也不怎么够看。邵鹏安在看见宛如僵尸的妻子再次向自己冲来时,这个吓破了胆的男人涕泗横流的像个小女孩一样尖叫了起来。
眼瞧着严邵丽高举的左手就要刺穿邵鹏安的胸膛,那位坐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闯入者,终于是出手了。
——疯狂的严邵丽停滞了,她犹如被石化了一般地高举着左手定在原地,残破腐烂的脸上满是扭曲的惊愕神情。
让严邵丽猛然停下的只有一个原因:她的眉心处正抵着一只笔,一只无墨的崭新毛笔。
“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握笔的人说,“阎王留你到五更,谁敢三更来索命。”
严邵丽没由来地突然尖叫起来,女人尖锐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耳膜发疼,握笔之人却气定神闲地在严邵丽的额头写了一个字:一个“死”字。
他写得很慢,一笔一划,无比认真。待到最后一笔写定,这严邵丽也没了动静。
——她真正的散了架,化为一堆连着筋膜的骨头,堆积在握笔人的脚下。他手中原本的那只无墨笔,这会儿笔尖上面倒是有了一点漆黑,仔细看去,那点墨色却又有点像即将干涸的血液。
周泽楷喘着粗气,看看那堆骨头,又看向握笔人,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戒备:“怎么回事?”
“邪怪已死,恶魂归阴。”喻文州把玩着手中的毛笔,眯眼看着两人,“辛苦你们了。”
“先有王前辈,再是您。”江波涛站在周泽楷身侧,意有所指道:“怎么最近各路高人神鬼都往S市凑?S市要变天了?”
这喻文州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毛呢外套,里面是一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休闲牛仔裤外加一双利落的黑色高筒冬靴,这幅装扮在冬日的S市来说再寻常不过,而谁又能想到他居然是那地狱里判魂断鬼的无情判官!
“别误会。”喻文州笑笑,“我只是路过S市,顺路抓个恶魂回去冲冲业绩。”
江波涛一愣:“怎么?这地狱的判官也需要‘冲业绩’了?生活这么艰辛的吗?”
喻文州只是笑,直到看见周泽楷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时,江波涛这才反应过来:他居然傻乎乎的把喻文州的玩笑话当真了。
顿时江波涛不由得假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岔开话题:“不知道前辈能不能帮我们解释一下,这严邵丽究竟是怎么回事吗?她究竟是不是‘行尸’?”
喻文州摇了摇头:“在被勾魂笔杀死之前,她是个人。”
周泽楷心中一惊,江波涛更是被震得说不出话来:这严邵丽早在十几天前就已经被邵鹏安杀死,剔去了全身骨肉后又在墙壁里封了几天,喻文州怎么会说她还是个人?!
“你能‘看见’吧?”喻文州问周泽楷,后者应了一声,他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