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们的面前似乎有很多线索,然而这些线索彼此牵扯,纠缠胶葛,以他们的精力,实在没法将每一条线索同时捋清。如今最好的办法似乎只有抓紧一条线索不放,追查到底,而后再一条条、慢慢地去拨开掩盖在真相前的迷雾。
江波涛察觉到周泽楷只是坐在床边发呆,明白他的哨兵也许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东西,因而他也不再去逗那黑狼,只是把它抱了个满怀,转而全神贯注地去看周泽楷了。
周泽楷又闷头思考了一会儿目前手中几件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没缕清个大致头绪,就突然觉得周围似乎有些太过安静,抬起头才发现他的向导正抱着他的狼侧躺在床上,眨巴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
“我没事。”周泽楷见他这样颇像小孩儿,声音里忍不住就带上了些笑意。
仍旧侧躺着的江波涛突然朝他伸出了手,周泽楷不明所以地握上去,却是被前者给甩开了。周泽楷与他对视了几秒,随即便败下阵来似地叹了口气,俯身趴在了床边。江波涛这才满意地伸手揉了揉周泽楷的头发,然后他又揉了揉怀中黑狼的毛发,觉得手感好像差不多。
“你怎么有点力气了就跟小孩一样开始皮?”周泽楷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有些含糊不清地说着,像是在抱怨,又像是调笑。
江波涛朝他吐吐舌头,抱着黑狼往后挪了些,又用手掌拍了拍空出来的床面。
“不嫌挤?”周泽楷明白他的意思,但这狭窄的病床显然挤不下两个成年男人与一匹巨狼。他话音刚落,江波涛眨了眨眼,立即把搂在怀里宝贝了一晚上的黑狼赶下了床。
黑狼在床边绕了两圈,并趁着周泽楷爬上床的空隙,跳上了床边的椅子。
普通病房的病床确实有些狭窄了,周泽楷与江波涛鼻尖对鼻尖地躺着,如此近的距离让彼此的呼吸轻易地交融在了一起。周泽楷看着好像确实有些瘦了的江波涛舍不得眨眼,忍不住地伸手将人往怀里带,江波涛只是笑,然而很快这笑容就敛了两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很容易就能看出周泽楷眼底的疲惫与憔悴。
在我不在的这两天里,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很棘手的事。江波涛这样想着,免不了地就皱起了眉,下一秒,他的眉心便被周泽楷轻易地吻开了:“别多想,都过去了。”
江波涛自顾自地垂着眼帘,许久之后,他才重新抬起脸,冲着周泽楷笑笑,那笑容里温和和爱意一如往常地让人安心。
“睡吧,今天也累着了,那些事情都留到明天再去想。”周泽楷轻声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