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普切伸手将达芙妮抱起来,放到了一边的台子上,伸手,黑色的气体在空间升腾,然后消失。
低头,阿普切将手放在少女的心脏的位置,淡淡的黑色气息在那尸体上升腾然后消失。那是诅咒,一场,名为血缘的诅咒。
“好!”
如果,如果自己并不吝啬自己的能力,如果自己并不介意变成那副样子,会不会一切都会不同?他的头冠就在自己的手腕,自己随时可以带上,只要一个太阳纪的力量,一个太阳纪。又或者,格林德沃留给自己的那柄权杖,自己知道它的使用方式,他有太多的办法可以让一切以最完美的姿态结束,但是他却在胆怯,胆怯于哪个自己所不认识的自己。
哈利穿上隐形衣,下了楼梯,最后走下大理石台阶进入门厅。也许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希望自己能被别人感觉到,看到,把他阻拦下来。但是,隐形衣还是像以前那么完美而且不可感知,只要他避开了阿普切,他就可以很容易的到达前门。这时,纳威差点儿撞到他的身上。他正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把伤员从场地上抬进来。哈利下意识地向下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胃猛地一沉,那是科林·克里维。尽管还没到年龄,但他一定是像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那样偷偷地溜过来的。在死神的面前,他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那双黑灰色的眸中恍若沉浸了万千星辰,在那一瞬间汇聚,并且在阿普切的眼中炸开,然后将他的所有击溃。
城堡里空荡荡的,当哈利独自一人大步地穿过城堡时,他感到很可怕,就像自己已经死了似的。相框里的肖像们仍然不知踪影;所有的地方都异常寂静,仿佛这里仅剩的生气都集中在那个挤满了死伤者和哀悼者的礼堂里。
“阿普切。”西里斯说,将阿普切的头抬起来让他看着自己,“阿普切,你不是神,永远也不是神,所以,你永远不可能拯救所有人。”
低头,西里斯吻住那微凉的唇,将那唇含在口中,一点点的将他的外壳击碎,去探知那最柔软的所在。
但是大厅并没有哈利的身影,就连一直和哈利在一起的赫敏和罗恩也是,那一瞬间,他们猛然发现,在他们哀悼死者的时候,哈利,很可能已经去找voldemort了,因为他们都知道,哈利是一个多么敏感也是多么脆弱也坚强的孩子,让他看着这么多为了他而死的人,简直比杀了他本人还让他难受,所以,他的选择大概也是可以
“她不是应该和其他的斯莱特林一起离开吗?”阿普切说,他从没有在意过这个人,哪怕一次,但是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发觉,自己做不到,做不到真的冷眼相待。她就那么躺在地上,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惊愕与奇异。那一瞬间,阿普切甚至能想到她曾经的容颜和曾经的迤逦的容颜。
甚至他可以回忆起曾今舞会时看到的她,少女笑靥如花脸上带着淡淡的红霞和些许的迷醉。但是,一切都消失了。
良久,唇分。西里斯看着阿普切。“永远不要为了自己的选择后悔,也永远不要怜悯死去的人,阿普切,你让我走出了我的过去,所以,也别将你自己禁锢在那方过去。”
,甚至不能被温热,“她本来好好的,好好的站在那里,食死徒也没有打在他的身上,但是她就突然——”
“我知道,西里斯,只是,如果不是我,如果是别人,如果我更强大一点……”阿普切说,他抬头看着西里斯,眼中是满的近乎溢出的哀伤,他看着那些小巫师离开,看着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离开。
纳威扶着门框站了一会,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他看来像个老人。然后他再次出发,抬脚步入黑暗当中去拯救更多的伤者。
“阿普切,嘿,嘿,听我说。”西里斯说,他伸手拂去阿普切脸上的那一小块因为战斗而残留的灰迹,看着那双金色的竖瞳,轻轻的吻落在他的眼角。“看着我,阿普切,看着我。”
“知道吗,我一个人就能把他照顾好,纳威。”奥利弗·伍德说,他将科林放在自己的肩上,扛着娇小的科林就像扛着一个不大的魁地奇箱子一样,走进了礼堂。
“我们,还活着,活着的人,要做的更好才能回应死去的人。”阿普切说,拍了拍金妮的肩膀离开了。
眨了眨眼睛,可是,如果是邓布利多教授,如果是格林沃德,他们都会做的很好,或者更好,他们会好好的保护拿群小巫师,不会让他们这么如尘埃一般结束他们短暂的一生,躺在冰凉的地上,早早的归于梅林的怀抱。
伸手,西里斯将阿普切拉到一边的角落,他伸手将阿普切抱在怀里,轻轻的吻落在他的额上和唇角,直到眼前的他不再是那么的充满悲伤才停止。
“来,我们去找哈利。”西里斯说,伸手抓住了阿普切的手。
站在大厅,庞弗雷夫人已经给卢平和唐克斯喂了生死水和疗伤魔药,而阿普切,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起码,现在是的。
仰起头,阿普切将自己的手放在西里斯的身体两侧,近乎是用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般的气力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