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够的,可是本宫从不要没规矩的野狗。”
“你。”
他没有下跪,眼睛狼一样地盯着桑连月,好像这龙椅上的公主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他爱桑连月,但桑连月也是她登顶为帝的傀儡,裴成远从来不掩饰他的野心。
一股烟从桑连月嘴里喷吐出来,拍在裴成远脸上,烟味呛得他眼尾发红一个劲地咳嗽。但随着烟雾而来的还有一股暗香,是裴成远那时从未闻过的,这香沾染了桑连月的气息,裴成远一下子就记住了。
桑连月转身看向裴成远,他眼里映着她的倒影,专注而认真,“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现在还没搞清楚,但他信桑连月的为人,桑连月自小就不爱三千弱水,她爱的是只取一瓢饮。所以她从前发现喜欢韩如枫之后,就没在和自己有什么越矩的动作了。
今天桑连月换的是一身石榴色的衣裙,让裴成远想起了一年前。
现在的女帝当时的公主,穿着火红嫁衣高高在上地坐着龙椅,看裴成远手提屠刀。血染红了裴成远的眉边鬓角,鲜血顺着刀刃滴滴答答流了一路。裴成远慢慢走到桑连月面前:“公主,末将现在有资格成为您的裙下臣了吗?”
“好。”
桑连月好像揉大狗一样地揉了揉裴成远的头,把他原本束好的长发揉得掉出一缕缕长发,“今天……去你府上吧,我想出去透透气。”
裴成远低垂着眼,用那被人说是天生薄凉的唇亲吻摩拜着桑连月的脖颈。
桑连月一个一个地问,一个一个地杀,杀光了俘虏,她才扔下长刀抬眼看群臣。
桑连月拍了拍裴成远几日急行军晒得黝黑的面庞。
“父皇,你说你该死吗?”
血色为红嫁衣平添一分妖异,她嘴角带笑,似乎只是询问天气如何一般平常。但没有人敢说一句不。
水烟袋被桑连月交到裴成远手里,换出他手里的刀。
“啪啪啪”
膝跪在桑连月面前,执起她的手背吻了上去。
“臣愿为皇上座下犬马。”
窝在龙椅上的美艳公主笑了,她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水烟袋,伸出一只脚,搭在裴成远身上,腿部发力想要踏平他的傲骨。
裴成远陪着桑连月一路走到宫门,已经有人把他的战马牵了
“我从来都是您的狗,不是野狗。”
再不济也能以这皇宫为牢,将桑连月画在里头,陪着他,永生永世。
裴成远手指顺着桑连月的脚腕向上攀爬,刚刚摸到大腿根部就被桑连月抬手摁住了。
桑连月修长纤细的手指揉捏着裴成远的嘴唇,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就好像吸人精气的妖。
身着龙袍的男人摇着头,只觉一点寒芒先到,身首便以异处。
但有时候,有些人足够失望自然就不会再有期望,比如桑连月对韩如枫。
当年他裴成远能因为逼宫救人一件事把桑连月的注意从韩如枫那抢过来,现在自然也不会让出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算是桑连月真的喜欢韩如枫又如何。
她狐狸一样的眉眼里满满都是嘲弄。
身后有人扶掌大笑。
“陛下,臣心悦您。”
“吾为皇,可有人异议?”
她收回搭在裴成远肩上的脚,拽着人的领子把人拽到自己跟前。
裴成远默默看着桑连月,再三确认她真的不是自己离开时那个柔软的仿佛菟丝子一样的女孩时,终于让开,单膝跪在龙椅旁。他扫过倒戈的群臣,眼含警告。
“我知道,我都知道。”
“乖乖跪好,有些人自然要我亲自动手。”
“哥哥,你说你该死吗?”
一年前敢逼宫造反的是他裴成远,自诩公主青梅竹马的韩如枫还不知道在哪个青楼买醉。韩如枫被桎梏在风流公子,忠良贤臣的壳子里,即便是喜欢桑连月也不敢逾礼半分,说是古板不如说是懦弱,桑连月不爱这样的。
似乎被震惊的臣子们才刚刚清醒,山呼万岁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经久不息。
裴成远笑了,盯着桑连月,豁然开朗。
“那就好好跪着。”
虽然纳闷裴成远今天为什么突然发疯,又这样火辣直白地表达对自己的爱意,但总归怎样她都喜欢,裴成远不说她便不问。
曾经在父皇一旁煽风点火的兄弟面露恐惧,“唔唔”地哀求,但还是逃离不了死亡的命运。
“你不专心。在想谁?”
虽然她没打算嫁,手里积蓄的力量也足够她改朝换代,但裴成远比她早了一步。
刀锋在太阳下闪着摄人的寒芒,桑连月在她父皇、兄弟面前一一走过。
他们五花大绑,嘴被堵着,眼里满身哀求和惊恐。如果今天不是裴成远杀回来,她就要被下嫁到一个又老又丑还喜欢折磨妾室的异姓王家中去做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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