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沐浴更衣的,她脑子里全都是贴在她腹部的那根Yinjing,挥之不去。就算剩下的一点点空白,也被她下意识推开他的自责所占据。
她花钱请周越帮她克服恐男,周越做得相当出色,远超她的期待,结果道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推了人家一个大跟头。
容悦双手合十祈祷,希望周越能够谅解她也是下意识的反应,千万不要因此而不高兴。
但当她揉着半干的长发走出按摩室时,她噎住了。
周越明显不高兴。
容小姐。周雨杰倚在柜台上,没个正型朝她挥了挥手,背对着她的周越听到声音,木着一张脸微微侧过头点了点,没有开口唤她。
他看起来也刚收拾好,才开始准备茶水,白衬衫的袖口整齐地卷在手肘上,修长有力的手指扣在铁盒茶叶罐上,盖子随着她指节发力砰的一声打开了。
这一幕落入眼中,她不由得想起那纤长的指尖刚刚隔着内裤与黏腻的爱ye碰过她的rou缝,心下一紧赶忙转开视线,竟有点不敢过去了。她好像又有些shi了。
周越有些没道理地在心底埋怨她出来的太快,只好借着准备茶水的机会背过身去不看她。
他这边还没暗自收拾好大少爷脾气,就听她似乎很高兴一般喊了声:暮先生!矮跟鞋哒哒几声透露着那么开心。他没忍住侧目看去,就见容悦站在送客回来的暮春寒面前,活泼地挥了挥手,笑得软绵绵的。
容小姐,暮春寒今天没穿西装,而是和周越一样也穿着白色的衬衫,看见她彬彬有礼地微微弯了弯腰,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暮先生。
寒哥,人家一来就问你呢。周雨杰单手撑在柜台上,贱兮兮地笑着。
是啊,容悦捧场地也随着笑,能偶遇暮先生,我运气可真好。
暮春寒哎呀一声,捧着胸口歪了歪身子,顺着话头逗她:容小姐嘴可真是甜,听得我这心里暖洋洋的。他顿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压低了声音:刚刚那位的储值刚好消费完,也是周五晚上的预约,既然这么喜欢,他笑得眉眼弯弯,在她耳边耳语:怎么样,考虑一下换给我?
注入开水的手抖了抖,一滴小小的水珠飞溅到了他拿着杯子的手上,那水珠很小,却还是惹得他皱起了眉头。周越沉默着放下水壶和杯子,蹲下身子在制冰机中夹取出一块冰,包上shi毛巾在烫伤处按了按。
他听到周雨杰吹了个流氓哨:看来容小姐运气确实不错。
他还听到她说:暮先生,可以让我摸一下您的手吗?
暮春寒没有回答,而是单手背后微微欠身,直接将左手掌心摊在了她的面前,目光温和带着鼓励。
很久以后她才从周越口中得知,这是在集训所被教育出的,对付她这种难搞客人的标准动作。
而现在她只是盯着他的掌心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将指尖搭在了上面。
生理上的抵抗反应轻微到可以忽略不计,这个认知让她有些高兴,证明她的厌男症状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不过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没有握着周越手时候的安心。她抬起眼来看着他笑了笑,刚想开口婉拒,就被截住了话头。
容小姐。周越唤她时,脸上已挂起了往日温和的职业微笑:茶沏好了,换人也好,不换人也罢,过来坐下说吧。
她啊了一声,朝着暮春寒点头示意后抽回手,迈步坐在了等待区的沙发上。
茶杯中的茶水色泽清绿,透亮泛光,香气清爽浓郁,她并不懂茶,但也能分辨出这和她常喝的茉莉花不在同一个次元。
西湖龙井,刚下的春茶。暮春寒不知何时也跟到她身边,声音里透着些许揶揄:容小姐,你的周先生可真是有心了,茶叶茶具,连泡茶的水都是自带的。怎么样?他对着周越挑挑眉,我有没有口福也蹭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