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依旧还是回到蒋昭家里,短时间内我没有搬走的打算,可能要等我爸度完新婚蜜月才会考虑回去住。
等待蒋昭是个煎熬的过程,白天发生那么多事,他怒不可遏的样子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希望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毕竟那只是个玩笑,不然我今夜很可能无家可归。
想着,门外传来按指纹的声音。
我目光移过去。
他回来了?
咽口唾沫,心里开始紧张。
门锁滴一声解开,熟悉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视野之中,他进了门,反手关上,没看我,拎着手里的文件袋直直朝餐厅的方向走,在背对我的方向落座,打开文件开始翻阅。
我心里清楚他是有话要和我讲的,不然大可直接进书房,而不是在餐厅办公。
看来还在生气呢。
我又装作看了会儿电视,悄悄瞥了他一眼,看他还在专心低头写着什么,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于是就跳下沙发,朝他坐着的地方赤脚蹦去。
绕到他身后,探出头:Hello?
他不理我。
我跑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拉开坐下。
你今天是干嘛去了,实习吗?我问,还是去找人?N大很多教授都会周一周二坐诊
他抬起头,直勾勾看着我。
看得我发怵,止住即将脱口的话。
随后就听他冷冷说:你安静点。
这么凶干嘛。
我撅撅嘴,瞥了眼桌上的香蕉,拿过来掰开一个吃。
吃到一半,察觉到一道不妙的视线,扭过头,再次对上他的目光。
咋啦?我上下打量他一眼。
你能不能吃东西小声一点?他问,眼里带着明显的不耐。
我我哪里大声了?我问,感觉很冤枉,谁吃东西没声音啊,我又没有吧唧嘴。
你去客厅吃行不行?
吃东西就是要在饭桌上吃,干嘛去客厅。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有意见就直说,别刁难我。
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感觉这一次他的眼神里不像上一次那么充满敌意了,一声不吭盯了我一阵,说:骗我很好玩?
我眼神飘走,就开个玩笑
玩笑有这么开的?
那是你眼力见儿不好。
他被我堵得一阵无言,沉默一阵,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那我下次不这样了嘛。
但如果别人非要骗我,我不介意,在某些情况下,把谎言变成现实。
一语惊得我顿时说不出话。
语塞了好久,最终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在说什么鬼话?
达英的避孕成功率是99%,但如果我每天试,总有一天会成为那1%。他说。
我感觉他疯了。
你是不是喝酒了?我问他。
没有。他摇摇头,随后轻描淡写瞟了眼我,收获到我脸上的惊恐之后,露出淡淡一笑,我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下次别再骗我了,不然就不止是说说那么简单。
这个人心肠是真的歹啊
我内心憋着泪,苦不堪言。
随后默不作声,识趣地就离开了,带着我那根还剩最后一口的香蕉,跑到沙发上去吃了。
当晚我就被报复了。
之所以称之为报复,一定有它的原因在。
隔天我原本计划着早起去趟早市,我妈跟我讲星期三早市有我爱吃的水果,结果次日一觉睡到十一点,想下床赶个末市时发现腿颤颤巍巍根本站不起来,我那个恨啊,竟提前感受了七老八十走不动路的感觉。
我发消息骂:蒋昭,你就是个混蛋。
他回给我一个:?
我不敢多骂,怕他把我赶出去,这狗东西就仗着自己有套房,这要是我的,我连夜换锁不让他进这个门。
愤愤然,揉了会儿酸痛的大腿肌rou,等到能下床的时候,进到厨房去做饭。
米饭蒸好了,刚下手准备炒菜,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开合门的声音,我放下炒勺走出去,想问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结果来人不是他。
是一个女的。
瘦瘦的,头发蓬松微卷,浓眉红唇。
我一脸懵逼外加不知所措看着她的时候,她也是同样一脸目瞪口呆看着我。
无言一阵,我张了张嘴,呃你找谁?
她回答:我找蒋昭。
我说:他不在。
她一副早已知晓的模样,点点头,我知道。
她知道?
我眨眨眼,目光移向别处,无意间瞥到她手里的Hermes的包包,那你是
我是来等他的,他应该过会儿就回来了。她探头朝里望了望,我能进来吗?柜子里应该有我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