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夏正色道:现在的她并非实体。她突然出现有什么契机吗?
村里有个老伯说过种柳招鬼。
应夏笑骂:好家伙,你还晓得种柳!之前不是瞧不起我的道学吗,这回活撞鬼是不是吓傻了!哪呢,快带我去看看!
宴清河审时度势地连忙认错,带着人来到河边的土丘上看,时隔几天,那柳树又长大了。
柳属Yin,Yin气越重长势越好,十几二十天就成这样,八成谢秦声本尊就长眠底下呢。 应夏给他解释道着,又从树根旁抽出一根筷子,给宴清河看:多损啊,还在这写符,幸好力量不大,不然魂都打散了。
宴清河气得握紧拳头,就算不是梁伯,也会是知情的人,沉声道:既然她在这,今晚挖出来。
应夏大惊失色,慌忙否认:我只说可能,可能不在呢,掘墓有损Yin德,还是算了
宴清河凉凉剜他一眼:你借出警公务便利掘的墓还少吗,洛阳铲都用钝了吧。
应夏收到威胁立马不提,只是说自己没处理过这种尸体,发生什么概不负责。
晚上,应夏顶着来自宴清河的莫大压力,将一张符烧成灰拌入饮料中,哄着谢秦声喝了,她立马倒在沙发上。宴清河将她扶躺下后,应夏剪下她的一缕头发合着另一张符箓烧过后按在他手上,过十分钟拿掉之后,原先血淋淋的伤口终于结出痂来。应夏意味深长地对他说:这玩意有尸毒,别乱来。
到了凌晨一点时候,万籁俱寂,灯光全无,只余河水奔洪作响。
在一旁放上两个探矿灯,开始跟应夏一铲一铲地挖,在土丘下近一米的地方果真挖到了一个裹尸袋,二人合力拖了上来之后,拉链撞到石头突然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应夏突然捂着鼻子一蹦跳远了,闷闷地说:若她两年前就死了,这会起码白骨化了。
宴清河无语地看着他,什么味也没有,快来填坑。
应夏搓了搓胳膊,一边干活一边试图聊天。
中国土葬了几千年,死了那么多人,死了就埋,这一代代的,后人埋在前人的坟上边,回头爷孙还能作伴喝一盅
回到客厅已经是五点了,凌晨到日出的前几分钟是最暗的时候,此刻两个男人一边观察着沙发上的谢秦声,一边缓缓打开裹尸袋,里面赫然是真正的谢秦声蜷缩着,竟然是两年前的样子。只不过那天穿的米黄长裙被颈上鲜血染得大片干涸褐色。
应夏研究着啧啧称奇:皮肤和肌rou还没有僵化,要不是脖子割开了,简直就跟睡着了一样。然后翻开一本陈旧的笔记本专心致志地看。
宴清河在一旁观察着,忽然发现反光的一闪,戴着手套的手指从她喉咙里扣出一块铂金金属表带的一个节扣,清洁干净后,上刻着TQ。
像是名字缩写吧,居然不是WFC啊。应夏清了清嗓子:我找到方法了,你先回避一下,不太方便。
别做过分的事。宴清河看着两个谢秦声,拍拍他的肩膀,带上门出去了。
他席地坐在门口,听不见里面的动静,等初生的阳光洒满全身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应夏打着哈欠收拾一地的罗盘、红线等工具,向他招手:我先去你房间睡会,你们先聊。
他背着光走进来,沙发上穿着血污衣服的女孩温婉地抬眼望来于是两年前的谢秦声,和现在的宴清河又遇见了。
好久不见,宴清河。她说。
说实在的,我真的好难登上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