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瑾无论到了何处,都能将一切照顾得井井有条。
他请村里人帮忙修葺茅屋,在附近划了个院子,开垦土地,植了新鲜的果蔬。
许萱草一进屋,便见炉火升起,温暖如春,驱散外面捎来的寒气。
白似瑾脸映着橙黄火光,偏头朝她微笑:回来了。
那一刻,许萱草真正有归家的感觉。
她扑到他怀里:夫君。
白似瑾展开长袖,把她揉进宽广胸膛。
许萱草头枕在他膝盖,呢哝道:抱歉,师父看管得很严,到了晚上才能过来。
白似瑾捋顺她微乱发丝:你有空过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许萱草叹道:我现在不是小孩子,师父真没必要管我。相对而言,还是师叔更亲近些,不过作为晚辈,还是要听师父的话吧。
白似瑾道:如果师父有错,你还要听他的?
我遵从师父的话,是因为他对我有养育之恩,待他如亲父。可如果他说的不对,我自是不会听的。
白似瑾点头微笑。他年龄尚轻的妻子,其实内心通透着。
夫君。许萱草攀爬他身子,柔软肢体缠绕过来,主动吻住他有棱有角的薄唇,顽皮地一下下啄着,一遍遍说,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夫君
白似瑾含笑回吻她。
哐!
原本破败陈旧的屋门,从外遭受到极端暴虐的撞击,不堪摧折地碎在地面。
刹那间,凌厉寒风如刀割。
屋外,那人白发道袍随风鼓动,面容隐在黑暗中,紧绷身躯散发出的戾气暴涨。
许萱草看清是谁,蓦地起身,下意识挡住白似瑾:师父。
他是谁?云虞重重咬字。
许萱草犹豫道:他,他是我夫君。
云虞拔高嗓音:你何时成的亲?
许萱草被他声音撞到心口,想到隐瞒师父擅自成亲,委实不够尊师重道,自觉理亏道:是我不对,不该隐瞒此事
白似瑾平静道:我和萱草新婚燕尔,没请师尊喝上一杯喜酒,是我们不敬在先,给师尊致歉了。
云虞听到姘夫的声音,胸口一阵气血上涌。
自修炼无情道,云虞清心寡欲,数百年来,几乎没动过一丝情绪。
当云虞从门缝看到两人缠吻,忍住喉头滚动的鲜血,挥手拍碎了房门。
他从小乖顺的徒儿,怎可违背师命随便嫁人,还说出视他为亲父的话。
每个字都在切割他的心脏。
他倒要看清楚,姘夫究竟长得什么模样,才蛊惑得了道心坚定的徒弟。
云虞大步上前,朝白似瑾逼近。
许萱草担心白似瑾遭受伤害,急急拦住云虞:师父,我夫君只是个凡人
你怕我伤他?云虞面容毫无波澜,让人辨不出情绪。若不是许萱草了解他,真会以为他单单看一眼罢了。
云虞即是高节清风、冰壑玉壶的一派师尊,也是睚眦必究、有仇必报的男人。
让开!云虞一掌甩开许萱草,凝眸望向白似瑾。
啪嚓,炭木炸开星火,火光飞溅,照亮白衣男子无瑕俊容。
云虞瞠目结舌:是你蛇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