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顾南湙,我发现你就一神经病。”江屿冲到顾南湙面前,挑起舌尖,掠过一抹弧度,昏暗处折射下来一束不强不弱的光。
“你想得到房间钥匙吗?嗯?想的话就跟着我,不想就自生自灭,这里只有我知道怎么走。”顾南湙嗤了一声,根本就不正眼看江屿一眼。
“顾南湙,我越来越觉得你病态了,滚啊,把钥匙给我,不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吗?你tm到底什么意思?”江屿一拳砸在顾南湙肩上,发出痛声往后踉跄了几步。
力道不重,但刚好命中顾南湙的致命点。
江屿冷哼了一声,掰着他的手指,想把钥匙明抢过来,这无疑是虎口夺食,顾南湙死死地攥着钥匙,他知道,钥匙使用过一次,恶锁又将释放灵魂去人世界。
熟坏熟好,孰黑孰白谁也不确定。
顾南湙压根儿就不相信这些,什么灵魂禁锢,什么善恶之分,包括他吃掉了江宛郴的灵魂,小时候的画面又挤进脑子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走开,走开啊…江宛郴,你tm欺负我妈欺负够了吧,现在还欺负到我身上了,你tm就是个变态,报警…我要报警,手机呢?”江屿捂着脸,不停的喊叫着,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刺破顾南湙的耳膜,划过一道伤口。
江宛郴殴打唐昕楚的回忆历历在目,伸手就能碰到,江屿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哭,眼泪顺着下颌骨往下滑,顺着手腕滴在手背上。
这些东西,霎时间就像电影重映,在江屿脑子里翻来覆去,想遗忘掉很难。
“江屿,江屿,你怎么了?”顾南湙一步一步逼近他,没有同情,没有怜悯,甚至有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成分。
他总觉得世间万物的感情只有笑和哭。
“别管我,别把我和他们扯在一起,我也不想和你扯在一起,求你了,我真的…”江屿推开顾南湙,往反方向走了,沿着刚刚走的那条路。
高塔的铜墙铁壁还在蔓延,江屿停在门口,神经开始错乱,顾南湙一直跟在江屿身后,踩着他的影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把他囚禁在高塔里,顾南湙只有一个目的,把所有的一切都一笑而过,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场。
“你在找它?”顾南湙Yin魂不散似的,江屿反感的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看着他把钥匙放进锁孔,面色凝重的拧了两下锁,咔嚓一声就裂开了。
“为什么要帮我?”江屿也冷着脸,这么快就树敌,以后要怎么生存?
“帮人还要有为什么?”顾南湙反问了一句,把江屿噎的哑口无言。
门被打开,房间里的陈设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江屿揉了揉太阳xue,一屁股坐在床上,铺着勾蕾丝边的被单,被子很薄,沾了几星尘埃。
“先睡了,晚安,你睡哪里?”江屿看顾南湙没有出去的意思,随口问了一句,特别漫不经心,所以得到的回答也很漫不经心。
“晚安,好梦,明天早上我来接你。”顾南湙转身出去了,白鸟停在他的肩膀上,嘴里还咬着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