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德是刚从他床上下来的,他的人,雄狮最不悦旁人觊觎他的所有物。
我松开手指。
我将嘴唇印在他的脸侧,在脸庞碾转的电光火石之间舔舐他金色的、冒着小动物皮毛气息的灵魂。
“怎么了,我的奥莉?”他注意到我的脸色,“看上去有人在你的晚餐里放了苍蝇?”
我们面面相觑,彼此心理活动的内容估计都丰富到足以拍出十集脱口秀。直到我的父亲走出来,僵局才被打破。
他察觉到另一个事实:“你分化了?伏特加味儿的Alpha,这很好。”他看上去很满意,毕竟他的几个儿子要么蠢要么懒,他有心让我继承家业。
我听到了微妙的声音。父亲有些低沉的粗喘,撞击声,摩擦声,某只小猫软而沙哑的吟哦,也不知道父亲正和哪个Omega在里面快活。我放下了敲门的手,准备过阵子再来。
我没有回答。
他皱起的眉头能让尉官双腿发软,不过,我得发誓,如果这位男士没有和我同样的姓氏,我一定会让射击后剩下的几枚子弹在此刻发挥作用。
父亲只思忖了一小会儿,就轻描淡写摆了摆手:“去吧。”
啊,我的布兰德总是这样不擅长拒绝别人。
他一愣,还是点了点头。
吗?”
是布兰德利·盖尔。
那张脸潮红起伏,嘴唇苍白,又因盖着牙印显得艳丽。这张脸我看了四年,熟悉极了,他……
我们的距离太近,他榛子酒蛋糕一般美好的肉体摆在我面前。我对他的身体并不陌生,我赞助他的电影时会提醒导演为他安排一些不出格的裸露戏份。可不像现在这样――爱/痕,汗水,牙印,我甚至能通过那些勒痕判断出他刚刚被捆绑成了什么姿势,也能通过双腿不自然的交拢估计出刚刚插/进他身体的东西是什么尺码,总之,这是一部荒诞的毛片,照我的计划,它永远不会发生在我的布兰德身上。
布兰德嗫嚅着嘴唇,欲言又止,想必他也感到震惊,毕竟我们早上才见过面。即使在盛怒之下,我也很难忽视他/性/爱/后绮丽的色彩,水雾弥漫的绿色眼珠,醺红的双颊,缩动的喉结,让我想到寒流临幸的雾城温哥华和曼哈顿橙亮的悬日,他比平常更好看三分――我亲爱的父亲是这一美景的缔造者,我还能说什么,Oh,son of Gun.
我来到父亲书房前,准备询问他一些有关明天成人礼的事。
见面会的最后,我面带羞涩的微笑请求他。
我明白,这倒不是因为父亲
What***k?!
我的父亲并不注重保养,外形相比真实年纪依旧仿佛年轻十岁。他的身高足足超过六英尺,肌肉紧绷,轮廓粗砺,眼角伸开几条威严的皱纹,理成背头的棕发因为刚刚的运动略有松散,像一头吃饱喝足后在领地内踱步的雄狮。
“请等一等,”我十指交搭,食指缓慢地摩挲,开口那一刻我才发觉原来我的声音由于压抑情绪已经变得如此沉哑,吐一每个字都仿佛在咀嚼皮革,“我可以送盖尔先生回去,您应该知道,我跟您说过我喜欢他演的《图兰特之死》。”
见面会结束后,我换掉了那身廉价的伪装,去了射击场。我连打出五个十分,随从称赞:“您看上去状态很棒,也在为明天的成人礼感到高兴吗?”我回以如常的微笑,是这样,也不全是。
确实是布兰德。我不会认错他的,即使他为了扮演流浪汉蓬头垢面一身污物蜷缩在垃圾堆,即使他满脸油彩在马戏团幕布后一闪而逝,即使他磕/药成瘾瘦骨伶仃,即使他带着一身被人/操/过的痕迹,我怎么会认错他呢?我的布兰德,我的小鸟。
父亲似乎以为他的小情人让身为女儿的我感到不快,他轻描淡写地抬了抬手,有仆人拿来外套,招呼不知所措的布兰德离开。
视线落在他脸上时,我几乎呆愣。
我依旧沉默,只是视线挪到了布兰德身上。
我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家。为了举行明天的成人礼,别墅被提前装饰得优美庄重。说起来我哥哥的成人礼可没有这么备受重视,他曾经被看作家族最有希望的继承人,最后却被发现是个没用的蠢蛋。而我呢?曾经人人都以为我会分化成一个绵软无害的Omega,却没想到目前最有资格继承的人反而是我。人生真是说不准。
我直视父亲雄狮般慵懒眯起的双眼,他看上去像在思忖,棕眸沉暗,眼纹蔓延加深。我知道他看得出我对布兰德的心思,他偶尔会过目我的投资项目,而我投资的每一部影片布兰德在里面都有着不轻的戏份,就算他对此没多少印象,他也必定不会忽视我此刻的眼神。
我随便挑了本书翻了翻,不知多久后开门声响起。我抬头,倒也没觉得又多尴尬,我曾见过父亲的情人给他口,也见过O现场。我的目光从下至上扫过房门里逃出来的小美人,甚至还在心中煞有其事地将他的身材与以往的情/人对比。可越看着,越有一股奇妙的熟悉感,他有点像……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