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施闻的吻落在他的肩头,他擅自将他的话当作告白,郑重回应,看不到自己的笨拙,好像难堪都被短暂的妥善收藏。他说:“好。”
“哥哥要一直喜欢我。”
他的吻从肩头落到手腕,轻声说:“好。”
他忘记自己身上被泼的脏水和烂泥,洗干净了去拥抱他。
他不知道,他只是他的一时兴起,他百无聊赖的夏日里的一件趣事。
天快要黑了,宥野开始一遍一遍往楼下看,直到某个人影的出现。
他哄着施闻赶紧离开,说,妈妈快回来了。急匆匆的送他到门外,说哥哥不用你担心,没有那么难受。我会把自己收拾干净的。
于是就这样提着裤子被送出门。
施闻稀里糊涂的离开。他那时候脑子里只有少年的身体、不能熄灭的情欲还有他黄昏下动情的告白。他没有足够清醒的理智去考察这其中的漏洞,不寻常,和宥野偶尔并不热忱的目光。
那天施闻记了很久,晚上离开的时候,惊觉晚风都是身体乳的香味。街边的路灯都像蜡烛,他的荒唐和不堪都被允许,浪漫悬在整个城市上方,他沿着心动一路往前,一路上好少红灯。
刚经历完一场性事,宥野两条腿还在发软,他神色淡漠的目送施闻走远。用纸巾擦了擦红肿着还在淌水的腿根和后穴,换上印着小狗图案白色的短袖,从冰箱里拿出两个哈根达斯,为他打篮球的哥哥打开门。
少年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探头的软绵绵脑袋。
男孩嘴还肿着,纯纯的眼睛望抱着篮球的少年,带着笑意。
“哥哥,可以请你吃冰淇淋吗?”
晚风和夜色一起温柔的坠落在身上,他们转身,各自沉溺与煎熬。
那天之后,补习的名头越来越虚浮。宥野总是故意在讲题的时候撩拨施闻,闹的施闻满头虚汗,根本无暇顾及书上的条条框框。整颗心都被扯着吊在他身上,偏偏宥野还一副单纯的样子对他笑,惹得下一秒就被施闻摁在床上脱了衣服热烈地吻。
他们的身体卷在一起,酣畅淋漓,乐此不疲。
关于那个时候的所有,是太阳底下的做爱、后背的热雨,以及少年泛红的眼尾和跌宕的喘息。
那段日子是他短暂人生中最轻松的时光。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他没有看到那件事的话。
他们以为时间是河,情欲的潮热流淌成河水。却想不到时间是海,汹涌的海水呼啸涌来时,单薄的掌心挡不住。
他无意撞破过两次他的秘密。第一次,是他在闷热狭窄的房间里自慰。第二次,是他在门外听见淫秽的呻吟,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曾经无数次在他身底下动情的声音。理智顷刻碾碎,他猛地踹开紧闭的门,却看到他光着身体在和陌生男人做爱。视线崩塌碎裂,景象大片大片的倒台。他光着脚踩在一地难堪的池水上,在冰冻彻底里被迫进入冬天。二十岁被杀死在那个他知道他不爱他的那个晚上。他捧着烧成灰烬的骨灰绝望地退场。他被人从后面插入的样子,成为他留给他夏天里最后的一个画面。
?他听见他惊惶地说:“你怎么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上的精液还没擦干净。
很肮脏,比他身上所有污秽不堪的泥泞还要肮脏。
他不死心的要一个原因,不死心地要他的爱得到一个葬身的坟墓。得到的却是宥野毫不在乎地语气,他说:“我的每一个补习老师我都睡过,你以为你有什么特别的?”
“玩玩而已,哥哥,你不会和我一个小孩子计较吧。”
每个字都不偏不倚地变成刀尖扎进他心脏,他不停流血,不停流血。
宥野最后一次来找他,他什么都听不进去。
满脑子只有那几个字,他要出国了,到妈妈在的城市。远离他。他要远离他。撞破之后,一切都变得难堪,处境尴尬,难以言喻。
他说着说着红了眼,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抓着他的手臂,又拿出那副骗了他无数次的委屈嘴脸,眼里写满恶意的童真。
他说,对不起。施闻哥哥,他回去以后想了好多,好后悔。他说,他是被那个人骗上床的。他说,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施闻冷漠地抽回手。“还像以前那样。”
“我专心爱你,你专心玩我。是吗?”
宥野被噎住了话,撕破了脸皮,索性不装了。“你别不知好歹。”
他吐完最后一口烟,看着宥野讲话时上下滚动的喉结,在他细长的脖颈里窜,他想把他那里烫出一个烟疤,看他被烫疼的瘫倒在地上,捂着被烙出的一个洞,血水从指缝里往外溢,染红整个手背。
他掐灭烟,移开目光,低头看烟头狠狠砸在地上,见证他被迫熄灭。
宥野气鼓鼓转身要走,被施闻猛地拽回来,他撞在他的胸膛。
还没有站稳,唇就被他吻住。从没有过的暴烈,急促,索取,他不是在吻,是在报复和撕咬。宥野的的感受极其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