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旃檀抬头扫去,他容貌昳丽得紧,刚才一番过招有来有往,叫他脸上生了层薄红。看人时眼中淡淡没有神情,此时被人桎梏倒也不恼,看人时还是无悲无喜无怒,只是说:“疼。”
沉旃檀不说话。
“那你又有过多少个男人呢?”男人问道。
细细碎碎的呜咽呻吟传进耳朵中。
只是这符箓却是不等人,在他别扭时,那凡人看不见的符箓已然飞远,他只好避开正亲昵的他人,偷偷摸摸地进了一处小阁楼。
“我姓白,单名一个绥,白绥,”白绥低头咬起先前掉落在沉旃檀衣衫上的桃花糕,咬着喂到他唇前,“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名字,你还可以叫我……狐十三。”
沉旃檀:“那如何?”
“不要弄疼我。”
“可我怎知你不是故意诓我?”男人却是话锋一转。
话音落,先前一直是白绥将人压在身下的形势一下颠倒,沉旃檀手握匕首压在白绥脖颈,目沉如寒星。
还有另一道声音,那声音伴着喘息声,隔得有些远,孟丹青听不出那声音是男是女,只是觉得那声音好听。可怎么就和那狐狸妖怪厮混在
他一字一顿道:“以及,我从不屈于人下。你就没把这打听清楚吗?狐、十、三。”
这时,他现在这依红偎翠的烟花地,鼻尖缭绕的全是脂粉香。
“倘你不信我,”沉旃檀看一眼男人,“那还来找我作甚?你既是我都打不过的人……你又怎会怕追杀你那人吗?”
男人放开被他玩弄得湿漉漉的耳垂,探出口的舌尖顺着耳垂那一点薄肉舔弄而下,津液将他舔舐过的地方打湿得水润透亮。
“你是谁?”沉旃檀说。
孟丹青掀起白纱幔就看见一阶长梯蜿蜒而上,而那水乳交融的呻吟声就是从那楼梯上传来的。
沉旃檀:“我答应你。”
一家青楼妓院中。
男人松开手,说:“好生傲气,你却不好奇我是谁吗?”说着他一挑眉,促狭地笑起来,在沉旃檀耳边吐了口气:“毕竟再怎么,我们接下来也是一起共度良宵的人……不是吗?”
他的手按在了身侧。
说话的时候,男人撑着身子凑到沉旃檀耳边,将他的耳垂含进口中,在口中暧昧吮吸着。
白绥轻笑,摸了摸他的脸颊,捏住他的下颔叫他张开嘴,一口咬下将桃花糕分作两半,一半自己吞食嚼了,细细舔弄着沉旃檀嘴角碎末时,眉角飞扬:“沉公子,这可是从你身上捡起来的,你嫌它脏是什么个道理。”
“你喜欢男人吗?”男人问他。
孟丹青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男人反而奇怪道:“这般爽快?”
却不想,只是一个不慎,就叫那狐狸就从手下溜了去。不过,孟丹青此回倒是确然下足了功夫,早在两厢斗法时,孟丹青已然在狐狸下了追魂引,于是孟丹青跟随着符箓指引,翻墙追进了……
男人含糊不清地咕哝道:“你还是……这模样。”
“你肯定喜欢男人。”男人断定道。
“想来是有许多个,”男人啃咬了一下他的下颔,叫他轻嘶一声,侧头,“你这样的容貌……”
男人挑开他衣襟,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襟被轻轻一碰,衣衫就滑落下去,露出肩头:“怎会不想。如此美人,若是春宵一场,你连我这人名姓都不记得半分,我可是会哭的。”
孟丹青追寻了那狐狸一个月,从塞北追回江南,总算是叫他逮到了那只狡猾多端的狐狸出现。
孟丹青打小随父亲修习道术,闭阳绝欲,还从未涉足过烟花之地。
沉旃檀歪过头去,淡淡道:“不要,脏。”
沉旃檀侧头望着他的动作,不开口,并不加以阻止他对自己的挑逗,也不恼怒,只是静静看着他。
“是我捏疼你了吗?”男人嘻嘻笑着,“哎,可我现在却还不能放了你。来同我做个交易怎么样?同意的话我就放过你。”
男人哈哈大笑:“你果然还真是娇贵。”
“你捏的我手疼。”沉旃檀皱眉。
“别急啊,这事要讲究个你情我愿不是吗,在下自然得一桩桩一件件问清楚不是吗,”男人摩挲着他的手腕,“现如今有人正在追杀我,你与我做戏一场骗他如何?”
他认得其中一个声音,那声音他听过,就是他追的那只狐狸。孟丹青在心中想,这狐狸竟然被他追杀着,还有得空来偷香窃玉,倒是个真不怕死。
白绥看着眼前美人怒目,却并不慌张,反而大笑起来,他毫不惧怕沉旃檀的刀尖,抬起手抚摸上美人的脸颊,说:“哦?是吗?不过既能与美人一度春宵,这上下又有何妨……?”
“你想我知道吗?”沉旃檀反问。
沉旃檀疼得狠了,挣扎着就要打来,却又被他按住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凑到沉旃檀耳边,柔情蜜意地低声说:“我等你来操、我啊,旃、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