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接下来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以前是怎么能和这个人把每个毫无营养的话题都聊得津津有味的?
“两周后就是预产期?”还是戴栎打破了尴尬。
“没问题吧?有没有哪儿受伤?”电梯停止下坠后,戴栎按亮了手机屏幕照着缩在角落里的季铭,关切地询问。
“这儿不是密闭空间,不用担心氧气问题,静下心来慢慢等他们救我们出去吧。”看起来他俩也只能这么做。
“我早就想问了。”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喉咙,让自己的嗓音听上去不要太干涩。“你那时候对我的错误的默许,是谁都可以呢?还是因为对方是戴知行?”
“嗯,来看小时候照顾过我的人,她有些胃病。”
挺好的,他们都不是离开对方就不能活的人,生活会继续,不管人们已经被撞得头破血流。
“知行对你很好吧?”听起来像个陈述句。
“他对我很上心。”
“我想,也差不多。”
“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也能过得很开心的。”
“那等等他吧。”戴栎用手指按住了电梯按钮。过了半分钟,有脚步声走近,戴栎把手指放开了。
“不知道我们下落到哪一层了,要是卡在两层楼之间可就有些麻烦了。”戴栎用手机照着电梯上方,那儿只有金属在反射着冰冷的光。
“你过得还好?”手机屏幕熄掉了,戴栎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
“还没打算住院吗?”
戴栎连按了几下开门键,厚重的大门毫无反应,门外的戴知行似乎也在疯狂地按按钮,但这电梯跟被焊死了似的纹丝不动。
“芝水桥离这儿有些距离吧。”戴栎这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都好。”
“没有。”把心按回到应有的位置,检查了一下自己,没什么看得见的伤口,虽然自己被下了个半死,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十分安静。
“小心!”季铭出声提醒他,戴知行及时收住了脚步,门重重关上了,季铭从缝隙里往外看到的最后一样东西是戴知行惊慌失魂的脸。
“应该是故障了,知行去叫人了,马上就会好的。”按键徒劳无果,季铭听到了被削弱许多的戴知行狂奔离开的脚步声。“嗯,毕竟灯还亮着。”季铭附和着戴栎的话,但他刚说完这句,电梯里的灯光就不祥地闪了起来,紧接着“啪”的一声,黑暗吞没了他们,失重的感觉袭来,他爆发出一声尖叫。
貌似是听到了戴栎的轻笑声,“只是因为是他。”
“好。”顿了几秒觉得还是应该反问回去,“你呢?”
“不是,知行,在后面。”完蛋了,回到家一定得给戴知行解释说这只是巧合,自己不是偏要撞见戴栎的。
“那是挺好的。”
电梯下到了这一层,门开了,低着头走进去,抬起头一看,里面的乘客赫然是戴栎。
“到这里来是来探病吗?”什么也不说地和戴栎呆在这个狭小空间里还是太怪了,季铭开始寻找话题了。戴栎现在回归了家族,应该不会在这种地方看病。
见到电梯里的两个人,戴知行明显愣了一下,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他才举步打算走进电梯,这时候,那扇应该静止在一边的电梯门,猛然开始向中间滑动。
季铭向着那个男人走过去,还没跨出电梯就被一把拉进了怀里,乌木沉香的味道包裹着他,电梯门关上了,戴栎下
类似的话,在决裂那天就听过了,然而现在听到,季铭还是感受到了一阵并非来自肉体的闷痛。和戴知行在一起当然有和戴知行在一起的开心,如果感觉也能被量化,有时候这开心甚至超过了和戴栎在一起时的快乐。然而毕竟是不同的,一个人永远不能完全取代另一个人。
相对无言,这是那次探视后的第一次见面,戴栎的模样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现在从电梯里跑出去,似乎是太奇怪了。
“是。”
进了电梯间,其中一台挂上了“维修中”的标牌,按了下行的按钮,看着红色的数字依次变小。鞋带好像有些松了,戴知行还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和季铭的主治医师说着什么,只能待会儿叫他帮忙看看了。
“一个人来检查?”戴栎先开口了。
是的,这家医院离芝水桥有些距离,但却和他们以前的家靠得很近。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的话,自己现在就会投入身边人的怀抱,不会感到一丝害怕,哪怕再也出不去。
“不太想,提前这么久也太夸张了。”
再不用说话了,没有什么非说出来不可的。在黑暗中等待着,变得对时间的流逝没有了概念。灯光突然亮了,电梯开始缓慢地上行。在他们进来的楼层停靠后,门打开了。戴知行就站在门外。
两旁都有些发黄的痕迹。当时选择这里主要还是想着得省些钱,戴知行说过几次要换医院,但意外一多这事也就被搁下了。
“我也不错。”
“孩子没事吗?肚子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