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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承霄内心失望之极,而莫晓兮不禁疑惑,心道此人确实是冷酷得不近人情呢,还是太擅于隐藏自己情绪?他心中的酸涩感更重,明明主人翻云覆雨那般强大,却总是在郁千惆面前失了分寸,任性的做一些幼稚的事情,可想而知,这郁千惆之魅如影随形影响着主人!
郁千惆淡淡地道:“好好待他。在下不打扰了,就此告辞。”说着,请过贺瑞钦与苦儿,真的就想一走了之。
姓郁的,你别太过份了!元承霄铁青着脸,微一闪身便拦在郁千惆面前!瞪着眼前这个平静得毫无任何情绪外露的人,这张刻骨铭心的脸,仗着自己喜欢他为所欲为,完全不管不顾别人的心伤!真想亲手撕开他的胸腔,看看藏在里面的心是否乃铁石铸成!
元承霄内心如翻江倒海,表面平静的道:“别急,喝过我俩的喜酒再走不迟。”
郁千惆一愣,喜酒?
“晓兮,我要娶他。”元承霄此话一出,惊了在场所有的人,也包括郁千惆,身子竟微微晃了一下,转过头低低说了两个字:也好。
莫晓兮更是惊得魂都没了,主人是想干嘛,娶他?他又不是女子,如何娶?为了气那郁千惆,竟要做如此任性之事?
主人啊主人,你想娶郁千惆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还要拉他下水?他在心里疯狂反对的同时,内心深处竟有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涌上胸腔!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奢望,竟真的是想和主人在一起?
不可能,不可能!莫晓兮赶紧将这念头挥开。
虽说男风开放,但男人娶男人在场的人都是头一次听说,第一次见。楼下掌柜的听了更觉匪夷所思,但客人豪掷万金,再荒唐的事情他也能帮着做下去,当下乐颠颠的去准备了。
天一庄的人一向行动迅速,加上客栈的人在银子的驱使之下,手脚齐动,动的比以往都麻利,喜宴很快被摆了出来。
郁千惆静静的坐在一边的桌子旁,很久都没起身,也不动一下,视线一直落在前方,也不知在瞧什么。
贺瑞钦与苦儿齐齐陪在他身边,偶而四目相对,两相摇头,实在不知道这元承霄搭错了哪根筋!明明乃一方之霸首,在感情之事上却任性到此种地步!
过不多时,元承霄身着大红喜服缓步下楼,头戴金冠,底下垂着红绥,整个人光茫四射,俊美飘逸,晃眼得很!他面无表情的径直走到郁千惆跟前,故意不正眼瞧少年,只向着贺瑞钦作揖道:“此地就数贺前辈年纪最长,敢请前辈暂做元某之高堂可否?”
贺瑞钦一愣,瞅了眼郁千惆,不知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郁千惆毫无反应。
元承霄又大声问了一遍。
却在此时一人大踏步闯入,喝道:“元承霄,你这厮太过份了!”
众人一看正是万岩,满面怒气,须发皆张。身后跟着一人,端正秀雅、面如冠玉,正是沐晚!苦儿一看,这面貌怎么有些熟悉?他自不知道,这就是他的“哑巴姑娘”!
原来昨夜万岩起了疑心,认定沐晚见过郁千惆,再三追问后,沐晚不得已将他把郁千惆打扮成妹妹反而被郑前钳制,逼他来此“色诱”万岩,趁机加害万岩等等事情全部和盘托出!
万岩将计就计,在府中布下埋伏诱那郑前到来,另外派出一队人马去迎救郁千惆。只是他仍然低估了郑前的武功,此举非但没有擒住郑前,反而让其逃脱不知所踪!而派去救郁千惆的人马也无功而返!
幸好,再三打听之下才得知郁千惆被元承霄抢先一步救走。万岩自是高兴,想着要来见一见小兄弟,哪知还未进门,传入耳中的便是这么一出荒唐的情景!
元承霄要当着郁千惆的面另娶他人!他这是要将郁千惆置于何处!
万岩听得胸腔几乎气炸,为小兄弟愤愤不平,是以一进门便大骂元承霄!
元承霄眉眼一挑,本就不喜万岩三句不离郁千惆,经常小兄弟小兄弟的挂于口,当下冷笑道:“怎地万将军不请自来,亦要喝元某一杯喜酒?”
“我呸,谁要喝你的喜酒!还怕脏了我的口!”万岩满脸厌恶,转眼瞧见端坐一旁毫无反应的郁千惆,像一樽石像,没有一丝喜怒哀乐的气息。气更不打一处来,怒道:“小兄弟,这厮屡次负你,如今更是做出此等荒唐之事,你还念想他作甚,不如从此以后跟着我吧。我包管比他对你好千百倍!”
他本是气愤之语,却不曾想会这样脱口而出!他胸怀本自坦荡,一怔之后随即坦然,也不管旁人怎么想了。
“我绝不允许!”元承霄又怎么能忍受他人对郁千惆有非份之想,就算是言语也不行!不待郁千惆答话,已愤怒的截口道,“就知道你万岩一口一个小兄弟叫得这般亲热,定是不安好心!”
万岩索性豁出去了,横他一眼,反问道:“既然你能娶他人,我万某怎么就不能娶小兄弟了?”
元承霄一下哑口无言。
郁千惆有了丝反应,微微的收回目光,转向面前空空如也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