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一一瞧过,有几人他是认得的,分别是青城掌门佟延西、南山掌门陈乔、明月山庄庄主岳容、司空世家掌门司空耀及他们门下弟子,其他崆峒派、逍遥派等新一代掌门都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南山掌门陈乔瞧见郁千惆果然从里面出来,率先喝斥道:“郁千惆,老夫先前还不信你与元承霄勾结,不想今日真在此地见到你!”瞥了下郁千惆身后四周,跟了一群白袍人,都是生面孔,并没见元承霄,疑道,“元承霄在哪里?怎么没随你一同出来?”
郁千惆抱拳道:“见过陈掌门!你们点名要见我,他又何须出现!”
陈乔疑道:“他放心你一人出来见我们?”
郁千惆笑道:“有何不放心?诸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之人,难道还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加害我一个晚辈吗?”
“哼,他好大的架子!”不知谁说了一句。
“他一向如此,诸位不是不知道。还望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
一人阴恻恻地插口道:“人道郁公子魅世无双,先前本家还不信,今日一见,却有些信了。”郁千惆瞥向那人,见是一獐头鼠目之道士,油光满面,虽是出家之人,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呈现出的气息跟出家人绝无半点关联!
郁千惆仅瞧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也不接话,反而向着其他掌门一一打招呼,明明白白不将这道士放在眼里,把道士气得够呛!
司空世家掌门司空耀接道:“郁千惆,此刻在众人面前,你不妨向大家交待,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元承霄在一起,难道不知道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是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大魔头吗?”
郁千惆也不想解释,缓缓道:“所以,你们找在下所为何来?”他当然猜得到这些人的用意,仍是要他们亲口说出。
“杀了元承霄!方能减轻你屡次与他勾结在一起的罪行,否则你百里门必将被正道人士所唾弃!”
郁千惆容色不变,叹气道:“诸位应该已经听说,我已被百里门逐出师门,早已非他门派弟子,所以我再怎样也与百里门无关!诸位想来定能明辨是非!”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经历过一次,绝不会让事件重演!所以早在三个月前,当他得知自己身中剧毒无力保全门派之时,便不惜自己将自己逐出师门,永远地撇清自己与百里门的关系,以免临到头来祸及他人!
众人脸色一变,不死心地道:“不管怎样,你必须亲手杀了元承霄,方能彻底撇清与这魔头的关系,让你重回正道!”
这些人三句不离杀元承霄,让其门下弟子听了都十分恼怒,不过他们奉元承霄之命无论怎样皆不可轻举妄动,只需要保护好郁千惆即可,其余不用管。是以强按捺住没有动手,只不过脸上气愤之色明显。
郁千惆故意叹气道:“让诸位失望了,此刻的我无任何能力杀他。因为我中毒非浅,失了内力,寿命也不到三个月。”他顿了顿,复道,“不过他既然是魔头,跟魔头不必讲信义,你们大可群起而攻之。相信以众多人之力,要杀他易非难事!”
这话表面毫无破绽,冠冕堂皇,但被郁千惆当着众人的面说破,再怎样群豪也不好意思真的去做,而且颇有些明扬暗讽之意,无疑阻了这条杀元承霄之路,更有丝丝袒护之嫌!
元承霄若是听到,定是点点销魂之意直泛心头,挥之不散!
青城掌门佟延西愤然道:“郁千惆,你出身正派,却不知检点,终日与魔头为伍,自身便具三宗罪。大伙儿来之前商量过,倘若你听我们之劝,杀了元承霄,便将你身负之罪孽一并勾消,此后无人再敢提半字!”
郁千惆经过灭门之案,早在四年前就见惯了这些人的嘴脸,是以被这般指责半点不恼,反而道:“怎么,只有三宗罪?在下原以为有七宗罪呢。敢问是哪三宗?不妨说出来,让我死也死得明白。”
相比四年前,他年纪渐长,赤子之心依旧,口舌倒是利了。
佟延西转眼看一下众人,当仁不让地一一数落郁千惆之罪:“其一,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屡次与邪派人士为伍,比如风若行,还有元承霄!其二,身为男子,却以色示人,秽乱江湖,让魔头屡次迁怒到无辜之人!其三,身为江湖人士,却与朝廷勾结,妄想私吞武林宝物《青囊经》!不惜使邪门歪道,以男子之身下嫁那镇国将军万岩,简直是荒唐透顶,贻笑天下!”
郁千惆点头默然,这其一,他确实与风若行结为异姓兄弟;其二,无论他承不承认,愿与不愿,元承霄已成为他此生纠缠至深的人;其三,他迫于无奈,顺势与万岩成亲,只不过是做戏,旁人自不知晓,以为是真的。这三样事情确实都有,但由青城掌门说出来,添油加醋,原意早已曲解!
这些人,拐着心思列举他数条罪状,不就是想逼他就范,借他之手除了元承霄,最好能挑起元承霄与万岩的争端,让他们两败俱伤,师傅与苦儿理所当然地落入他们手中,《青囊经》指日可握!
郁千惆平静的眼神一扫众人,缓缓道:“听来此事皆因我一人而起,那么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