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那郁千惆才真正成长为人尽皆知的大侠,而不是依附于元承霄或者因了两人的风流韵事流传于世……”
人声鼎沸的酒楼,因着说书人抑扬顿挫的语调而瞬间安静,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说书人山羊胡子不停的抖,将这一段故事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临现场!听得人慨叹不已,又心中神往,遗憾不能亲见两人的风采。
“上天也太偏袒郁千惆了,样貌、人品、武功,样样皆有!更绝的是,身为男子,居然也能教另一个具备相同品貌武功的人为他倾尽天下!”一人不禁有些愤愤不平,其余的人也觉得有理,纷纷点头。
“若能与他们其中一人相交,也算不虚此生。”另一人的眼眸里满是神往之色。
“哈哈,那元承霄可是个以貌度人的家伙,麾下皆是清一色的美貌男子,任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是绝妙佳人!”
另一人道:“正是正是,我有幸见过一回,那时一群白衣人结伴而行,像是在找什么人——对了,好像就是一年前,在江湖上四处找郁千惆。个个丰神俊美、仪容绝世,相当惹眼。”
“所以嘛,元承霄为何独独对郁千惆念念不忘,肯定不单单是长相!”
“如今听先生这么一说,大家都有所了解了,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那这两人最后到底在一起了没有?”仍有人忍不住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老朽就不知道了,老朽只知元承霄已将整个天一庄与万壑谷全权交付给林佑,自此浪迹江湖,神踪难现!而郁千惆早将自己逐出百里门,更无牵挂,一样难觅侠踪。”
有一人猛拍大腿,恍然而悟道:“啊,这两人定是携手连理,共游人间去了!”
很快众人唏嘘长叹,互望一眼,再无事可说,无闻可挖,不约而同的纷纷离席,陆续散尽。
二楼偌大的一个地方,只有靠窗的位置坐了两人。
其中一人紫锻金带,华贵非凡,面如美玉,俊美无俦。
另一人只是普通的一袭黑色长衣,面容平平无奇,只有一双眼睛,流动之间仿佛星空都失了色!
楼下的话两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紫衣人不免笑道:“这群人,还在乱嚼舌根!”
黑衣人恍若未闻,只盯着一身华贵的紫衣人,皱起了眉头道:“不是说低调行事么,你干嘛还穿成这样?”
“本公子天绝之姿,自然要与众不同一点!”紫衣人顿了顿,忽又仰天一叹,“况且,银子太多了,花不完。”
黑衣人显然被他气倒,气得向他扔了一粒花生米。
“我发觉你最近越来越爱生气了!”紫衣人嗫嚅着,完全不避,掸了掸衣服上的花生屑,抗议道:“你为何不穿我送你的那一身月白锦衣?”语气中不免有些不悦。
黑衣人白了他一眼:“怕弄脏了,洗起来麻烦。”
紫衣人讶异地道:“为什么要洗?一天换一身不可以么?”心下道,原来送一套太少,得一次性送一个月的量才行。
黑衣人又被气噎了,没好气地道:“我没你那么多银子!”
紫衣人一时语塞,忽然笑道:“我知道你将委托寻人的银子分成了三份,一份用于维持门派日常开支,一份去救济他人,最后一份拿来投资了。”
黑衣人一愕:“又是那大杨告诉你的?”心里想,回头得训斥大杨一番了,不能什么都告诉眼前这人,搞得自己完全没有任何隐私。
紫衣人耸耸肩:“就算他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你那么聪明,经个商炒个地皮也难不倒你。这桩酒楼的地契不就是在你名下吗?”
黑衣人气息一窒,忽然咬牙道:“你知道得太多了。”
“吓,想谋杀亲夫啊!”紫衣人故意叫得大声了点,黑衣人赶紧扑上来捂住他嘴,脸上又气又羞,“你给我闭嘴!”紫衣人趁机将黑衣人揽入怀中,低低笑道,“怕什么,你这样子谁能认出你呢?”
黑衣人挣扎着离开紫衣人的怀抱,脸已经红到脖子根,轻吼道:“你这样子人家一眼就能认出!”
“好了,好了,下次我尽量低调!”紫衣人讨好似地道,不知何时两人靠得更近了。
“大厅广众之下,拿开你的爪子!”黑衣人轻声喝斥。
“这不是没人么?二楼我都包了。”
“那也不行!”
“行吧,那我们回家!”
……
但见两条人影从二楼一掠而过,飞上屋顶,身法之快如电闪雷鸣,转瞬消失在连绵不绝的屋重楼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