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惟德其时正垂目准备拿起瓷盏,手微微一顿,就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说道。说起来,我的第一笔尾款你已经收到了。秦少爷,可还满意?
和苍主做生意,怎可能不满意。更何况,苍主您给的着实比允诺我的要多得多。秦修竹的目光落在闻惟德的脖颈上,从来正襟端正的男人,仍衣装不苟的的襟领也没遮住脖颈上的齿印和青紫吻痕。看来我大北旵的国运,俨然能再扬眉吐气千百年不成问题了。
闻惟德从他的目光里,也很是自然地抬手将领襟朝上提了一下,听到他突然转的话锋微微蹙眉。
老头子眼见就要去西边跟白鹤下棋去了,几位皇子已撕破了脸,前些日子听说还在御花园了打了一架哈哈,是真打架。秦修竹提起来这事就更忍不住笑了,端着茶盏喝了两口水都没顺下喉咙里头的笑意,听说十皇子的头都被打破了,最后还得是槃王亲自入宫调停。听说老头子当场就差那么一口气见白鹤去了。史官们要怎么写啊?别人家的皇子们争权龙争虎斗,谋反逼宫样样俱全,再不济,背地里Yin谋构陷,到这一代,哈哈哈哈宫里头当着自家老爹的面,你一拳我一拳打架扯头发?
秦少爷。闻惟德打断了他的话。
苍主看来知道这事啊。秦修竹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您北境这地儿算是安逸太平,可国内其他藩郡都跟煮沸了锅一样,朝廷里头不知要使多大劲儿,想方设法地拿着盖子压着不让翻了锅底子。显贵族阀们各个人人自危,最要紧的是两眼一码黑,都已然乱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了,至于民间,哈更别提了。
他顺口闲聊一样说着,上曦那边也坐不住了,应该没少朝锅底下添点柴火。叫我这个做小本生意的老实人都有点心中惴惴,总忧着北旵未来可怎办。可今天看到您,我这心里头的石头就落地了,我们北旵看来国运还恒达着呢。
秦少爷太抬举我了。闻惟德根本不接秦修竹其间任何一个话茬。
秦修竹也好似觉得无趣,手背撑起下颌看着闻惟德,目光若有所指地停留在他脖颈上半遮半掩的痕迹,怎能叫抬举呢?苍主您这般人物,都夜夜笙歌与美人巫山云雨,白日喧yIn好不自在我们这种小人物,自然更无需忧什么民忧什么国。还是扫干净自个门前的那点雪,花花钱,CaoCao女人,也就行了。
闻惟德的眉梢微微一提。秦少爷。
开玩笑开玩笑的。苍主莫要当真。秦修竹放下手端坐,俨然一副正派翩翩公子的气度,不过说起来,我挺好奇的,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苍主今天Cao劳到现在,连我都不见了。您可能一直在辛苦Cao劳有所不知,我早晨来的时候,您那些下属就急得不行了,大概是三番两次都请不来您,急得团团转,我这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当然我不是在怪罪苍主啊,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我还从来都没见过,苍主在哪个女人身上痴成这样。反正肯定够呛是溥兰晴,不然宁主最近也不至于这么坐立不安的。
他笑yinyin地提着杯子,目光沿着盏边从闻惟德的脖颈来到他脸上,这是,又得了什么新美人?这霓绘百美里头,不算您三位弟弟,您苍主一人,就得了多少了美人青睐啊?
并无。闻惟德仍然很淡定,叫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看样子真就是个大美人了。秦修竹笑容更深了,放心,我不和您抢。毕竟,我现在心里头,什么天仙都没太大兴趣。说到这苍主,要不要和我做个一次性的买卖?
闻惟德忽然放下了杯盏,既然说到这了,正好,秦少爷,我需要和你谈谈。
珍珠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