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悠抬起头来,不得不望向了他。
花苑中,四周落地笼栅里的灯珠在她脸上投下星星点点的柔晕,好似也强迫她蒙上了一层她并不喜欢的梭纱。咬着嘴角不想发出声音的样子,双颊不正常的红。她眼睛下面浅铺着点点水光,被他的倒影压得发颤。
她嘴里好像要对他说什么,却说不出口。于是,两个人此时面对面地,倒反而好似隔江眺岸边,远火,似回星降她眸间,听不分明对方到底想要怎样。
果然,又要哭了。
他来之前并未在结界里听到她有曾哭叫,看样子,应该是在他来的路上,被强迫换衣服的时候被秦修竹欺负了一顿吧。
看来,苍主很认可我的眼光啊。秦修竹探手捏住和悠下颌两侧,手劲不轻,掐得她张开一点嘴巴,吐出了舌尖仰脸看他。
呜唔啊
闻惟德的眼角微微一提,秦少爷。
叫得真好听啊,是不是,苍主?秦修竹贴近了她,伸出舌尖舔掉她眼角挤出来的眼泪。
啊,是我不懂规矩了,美人在怀竟有些忘乎所以了,该罚该罚。秦修竹松开和悠,端起酒杯发现酒盏里是空的,很是自然地将酒盏递到了和悠的面前。
和悠微微一怔,反而是下意识看向了闻惟德。可闻惟德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他这会在想什么。
来人。闻惟德淡道,是要喊婢女来给秦修竹斟酒。
可秦修竹却扬起手指阻了他,笑道,不用,和悠来就行了。
和悠并未伺候过人,亦不懂这些,容易唐突了秦少爷。闻惟德倒固执己见。
无碍。秦修竹笑yinyin地坚持。你那些侍女就别叫来了,我都不喜欢,还挺败兴的。
和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终也只能拿起酒壶,为秦修竹斟酒。
你仔细点莫要溅到秦少爷身上。闻惟德嘴角轻轻勾起,目光看向秦修竹,此时倒叫我记起一桩旧时趣事。先前某次长宴,为秦少爷斟酒的一位婢女,不小心洒出了点酒水。我当时距秦少爷还那么远呢,那婢女的血,都溅我酒杯里来了。在场还有上曦那边的使节,还以为是秦少爷这是故意给上曦下马威呢,一杯酒,差点倒出两国又一场战事。
哈哈哈。秦修竹爽声笑起来,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啊。再说了,上曦那边都是软蛋,很正常。而且
他手指轻轻拨弄着和悠的脸颊,那种贱婢也配跟和悠比吗?
两个人虽然好似谈笑,可气息却叫和悠更加紧张。就像闻惟德说的那样,她从未干过这种事,也不知道倒酒的礼仪,手又有些抖,越是紧张,酒水就越溅出来不少。
秦修竹也切实佐证了自己刚说的那些话,一点都不介意她的笨手笨脚,只是甩去手上溅到的酒水,苍主的酒杯还空着呢。
和悠一怔,看向了闻惟德。
闻惟德没有立刻说话,她只能下意识伸出手去够他的杯子。闻惟德的酒樽在他面前,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呢,她也不站起来,就使劲伸着胳膊去够。
秦修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果然是没有伺候过人,敢这样给苍主倒酒的,和悠你是第一个吧?
闻惟德望着她,眼神有些复杂。
和悠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六神无主地又开始去咬嘴角,眼眶比刚才还要红了。
站起来走到苍主身边,为他斟酒。秦修竹温柔说道。
她的脸色不太好看,看来是果然不方便站起来的样子。但秦修竹不知做了什么,她浑身猛地一抖,差点没软下去。呜呜啊!
秦修竹含笑看着她她只能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桌子不大,她扶着桌子走得很慢,每走一步看起来都似乎像是在忍受某种酷刑。
她步履踉跄地走到闻惟德旁边,还没走到呢,就双腿一软朝前一扑,按住了桌子才没有摔倒。
秦修竹给她穿的这件衣服
闻惟德侧眸看着她,微微蹙眉。这时她站起来才发现,里面并不只是一层襦裙,襦裙的材质有些透,能看见里面似乎穿了一些别的衣服。
而最让他在意的是,和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很淡,应该没有发情才对。
那现在
她这是。
和悠扶着桌子不停地喘息,双腿rou眼可见的在发抖。好半天拿起酒壶,试图给他倒酒,却哗啦一下倒洒了半杯。
行了,我自己来。闻惟德这样说着。
刷拉
秦修竹旁边和悠刚才坐着的椅子直接滑到了她的后面挨在闻惟德的身侧。
笨手笨脚的,别添乱了。坐下吧。
闻惟德淡道。
珍珠(星星眼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