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嗯。」
「妳放心,我不是要把他丟給妳,有必要一通電話我就會過來。」
「好。去吧,我把車和司機留下來等你了。」
「謝謝,妳總是這麼仔細。難怪老闆吵著找妳。」柴德發現自己說錯話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收回,只得連忙提著公事包離開。
等柴德關上門離去,喬詠倩來到床邊。
她看一眼床頭櫃,上面放置耳溫槍、水瓶、藥和路斯的手機,還有全新以及用過的退熱貼片。
伸手探向他額際把她嚇一大跳,溫度很明顯高得驚人。
「路斯、路斯。」
他沒有回答,但是皺起眉頭。
「我要幫你擦澡降溫。」
柴德說他做夢,大概是夢到車禍或登山意外,兩件事她都了解不多,因為他絕口不提,都是從他的舊識和友人處得知。
她也不會多問,免得自己的過去也被追問。
她拿起電話要服務人員送來水盆和毛巾。
新工作有很多要學的、要跟上的,她其實累得想躺上床好好睡一覺。
她沒待過財經產業,快速的步調和每天緊張氣氛完全和其他辦公室不同。
喬詠倩微微歎氣。她應該要拒絕柴德的,不應該因為想見路斯所以答應。
處理完他的滿身大汗,幫他換好衣服,她坐在床邊仔細看著他。
她現在應該立刻回家打包離開英國,要是他知道她對他做了什麼,大概不可能原諒她,會讓她即刻滾蛋吧。
她把他手中疑似內線交易的證據帶走了。
所以她一點都不驚訝路斯對試圖做空公司股票的人無動於衷,完全沒有出手,因為後來的美商合作利多消息讓公司股票漲價,他手中股票也翻倍。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他的臉,發現他變瘦。
不知道他到底這樣生病幾天,柴德一定是蠟燭兩頭燒、焦頭爛額之下才大膽找上她。
要是知道她可能會把路斯害得很慘,柴德大概會驚訝的退避三舍,更罔論找她幫忙。
路斯眼皮沈重得無法打開。
他聽得到喬詠倩對他說話,感覺得到她的碰觸,可是卻無力開口說些什麼。
然後他又陷入一片黑暗。
「路斯?」喬詠倩試探性的喚他。
沒有反應。
她鬆了一口氣,開始整理環境。
「真亂。」
顯然真的是在這好幾天了,柴德那通電話大概不是設計要她來的,而是真的拿路斯沒辦法。
她拿來垃圾桶把桌面揉成一團的紙張丟棄,把文件夾堆起來放到一旁,拿起咖啡杯和盤子到浴室清洗。
原本他生病前好像在工作。
伏在桌上休息,桌面手機震動提醒她該讓路斯吃藥。
「已經退燒。」本來想讓路斯服用退燒藥,但是測量體溫已經正常。
由於天還沒有全亮,她拿手機打簡訊給柴德,沒有打電話怕打擾到他休息。
喬詠倩打算在路斯醒來之前離開。
拿梳妝包到浴室裡整理儀容,正想走回房間拿包包,發現光線變弱。
「想去哪?」扶著門框擋住房間燈光的男人聲音沙啞。
他醒了。
「你該回去床上躺著。我請人拿些東西給你補充體力。」
喬詠倩故作鎮靜。
「既然離開為什麼又要來?」
「柴德拜託我的。」
她想從他身旁繞過,但是他擋住她的去路。
他懷疑她在說謊。
她根本是因為想他才來的。
她雖然隨和,個性卻很固執,只要是她自身可以決定的事,她絕不輕易被撼動。
路斯一直沒有告訴喬詠倩,他知道她的過去。
雇用她的時候他要柴德去請人調查喬詠倩,這是他防範商業間諜的慣常手法。
她和安迪的戀情他卻沒有查出來,或許和她低調的個性有關,知道的人大概不多。
但他有些不解她為何要帶走公司股票買賣相關的文件,除非她要舉發他內線交易。
「妳為什麼偷偷溜走?」
「我沒有偷偷溜走,我遞上辭呈,光明正大的走。」
「妳還是我的員工,我沒有簽核妳的辭呈。」
「都無所謂了。」反正她最後還不是會因為曠職自動被解職。
「妳有地方可以住嗎?我是指旅館以外的。」他不想和她硬碰硬,溫和地問她。
「嗯。」
注意到他額頭斗大的汗,喬詠倩伸手扶他回床上。
他的眼神說明他還沒有完全清醒。
「妳知道妳有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
「我請人送些食物過來。」喬詠倩沒有回答,只是拿起電話。
柴德拖到下班才過來,俱樂部的人還不知道喬詠倩已經離職,還是依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