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直树以前从来不知道爱这个东西,他习惯了用冷漠来掩盖自己,当他懂得爱时却早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他想要逃出这个囚笼,甚至若是可以他想带着她走。
但他却舍不得。
只因为当看到她满脸的幸福,对完整的家的渴望时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想,只要她幸福,他愿意为她永远囚禁在这个牢笼里。
尽管她什么也不知道,但没关系,至少她还在他身边。
他们在错误的时遇到错误的人,却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
一个因为自己父亲由于母亲在她出生的时候死去,而怪罪于她,将她托付于姥姥姥爷后可以进行十八年的不问,直到姥爷去世才无可的接着她回来。
一个因为自己母亲的愿望,在与懵懵懂懂之间选择了妥协,他们本是不同线上的人但却因为一个家庭走在了一起。
顾妗看着眼前的小洋楼,里面是她没有接触过的事物,“宿主不怕,有我在呢。”脑海里是一阵的萌音。
这是她的系统,从前顾妗从来没有从村庄出来过,没见过外面的花花世界,曾经她想过她的父亲是怎么样的,她并不需要父亲长的多伟大,因为长大后她会学会保护自己的父亲,她的姥姥姥爷说她的父亲爱着她,只是因为太忙了。每次他们说这句话是眼里满含着说不清的感情,直到后来长大了懂得那是一份同情,一个对于被父亲嫌弃的孩子的同情罢了。
她想,既然他们不需要她,那她自然会将其舍弃。
他们只不过对于她来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听到系统的声音那本是无尽冷漠的眼神瞬间柔软起来,“嗯,我有苏苏就好了。”那苍白的脸颊因为一抹温柔霎时不知惊艳了谁。
顾妗毫无疑问是美的,甚至超出了美的界限。
她的一颦一笑都充满着是对人的诱惑。
她的身子由于是早产儿的关系,不禁就会透露出一股易碎感,似乎这个人会随时就消失不见,让人心里感到惊慌。
当江直树出来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一幅图画,他的心里第一次感到心慌,想要拉住她,眼里不自觉的带着痴迷和小心。
他怕啊,怕他一动,这个人儿就会消失,怕他只是黄粱一梦。
江直树由于江母时不时的催促他和袁湘琴生一个孩子,而袁湘琴一直羞涩的回应着江母的事情而感到烦心,所以才打算出来透透气。
但他没想过他会看到有一个人呆呆的站在自己家门口,手里提着行李箱,眼里却是散漫无光,让人看着就感到心疼,而那苍白瘦弱的脸颊似乎也应证着什么。
平淡了二十几年的心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顾妗看到来人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尽管她一直生活在村庄里,但苏苏却会将她外面的父亲所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忘记了被他遗落在外面的女儿,而她所谓的姐姐尽管学习不好还天天会闯祸,但她的父亲啊总是会包容着她。
她的姐姐很幸福,在高三那年因为一次二级地震住进了她喜欢的人的家里,然后逐渐升温,直至与他成亲。
这是多么羡慕的家庭啊,让人嫉妒的想毁掉它。
当他们健康的彼此生活在一起,她所谓的好父亲却遗忘了生活在医学并不发达的村庄里该如何生活下去,似乎病弱的女儿托给年迈的老人便可以生存下去这样的错觉。
幸好,她有着苏苏。
“我可以活下去吗?”当时幼小的顾妗双手抱着膝盖,无神的眼睛却又好像迸发出一束光。
“只要有足够的优秀男人为你疯狂,你便可以一直一直活下去。”苏苏看着面前的女孩怜惜的说到。
一直活下去啊,多美好的愿望。
“那我愿意与你契约。”
只要我可以活下去就好。
年弱的顾妗就是这样和苏苏签订。
她本该在那年冬天荒凉时,在遭受那先童真的孩子的踢打中默默死去,却也在最后因此涅盘重生。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来,顾妗才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病弱中带着妩媚,勾人心魄。
看到面前的人儿正在盯着自己,以前因为自己习惯用高冷掩盖自己而很少说话,而如今却因为紧张而无法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比如说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站着?为什么会有如此哀伤的眼神,透着冰凉?
是谁让她露出这样的眼神,那个人又何德何能?
第一次江直树有了想要了解别人的欲望,却不知那也却是动心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