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凑到闻昭耳边咬耳朵:“忍一忍,就挨一顿打,这帮少爷出气了就不找麻烦了,为你的前途想一想,别那么倔!”
“笑什么笑!”那人凶巴巴地吼道。
闻昭下意识敛笑——对啊,都被人踩在脚底下了,笑什么笑。
闻昭咬着牙,试图掀翻身上的人,然后更多重量压上来,像一座山把他压得严严实实。
闻昭没想过有人会帮自己,他以为自己在学校早已孤立无援,晕晕乎乎地从地上被拉起来,来人不由分说把他的头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擦干净他脸上的鞋印。
“你爷爷。”
“我操你妈,谁啊!”
那些人给气乐了,开始撸袖子:“接下去是不是要背宪法了?瞧你那穷酸样,好意思跟我们说教?磕不磕?!”
他恍恍惚惚看着面前气的通红的脸,隐约觉得熟悉,莫名露出一个笑容。
一群人盯着闻昭,想从他身上找出点虚弱的痕迹,终于在客观推测与心理暗示的结合下确认了这个事实,张牙舞爪地冲上去。
“我盯着呢,保证他这个月没领到一分钱,也绝没有人敢他妈的接济他。”说话的人表情阴沉,眼里闪着诡异的光,丝毫不觉得自己下作。
这怀抱暖烫的厉害,心里和身上的冷霎时被驱了个干干净净。
“还横不横?什么玩意儿...”
可是不忍又能解决什么问题?莫大的委屈让他鼻腔发酸,一瞬间就红了眼。
“不会,我保证不会了。”魏湛青抵着他的额头,沉默了很久,轻声道:“只要你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就再也没有人能夺走你的任何东西。”
魏湛青急红了眼,一来就看见那人拿脚往闻昭脸上招呼,当即抄起手边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抡过去,疾风一样冲过去掀开压在他身上的人,一时忘了自己现在十四岁豆芽菜一样的身材,没掀动,于是上脚踹,厉声骂道:
一个巴掌狠狠抽在那人脑袋上,直接把人带了个趔趄,巴掌的主人睨了眼闻昭:
“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闻昭在地上坐直,试图阻止少年危险的想法。
他不是不能忍,可忍究竟能解决什么问题?今天循他们的意,明天顺他们的心,咬着牙拼尽全力,活的窝窝囊囊,没个人样?
我也是没办法,你把人都得罪死了,大家以后都要毕业的...”那人忙改口,咽着口水目光闪烁:
这帮人为首的那个看见闻昭真的被制服,才大喇喇地从后面走上前,一脚踩上那颗桀骜不驯的脑袋,军靴粗糙坚硬的鞋底压在脸上,那人弯下腰,拍了拍他没被压住的小半张脸,冷笑道:
“我什么都没有,有也会被夺走,因为...”他没有说下去,眼里的光黯淡了。
“不是。”闻昭突然打断他,眼神一片认真:“我没有全都克服,也不是不会被打败,我输了,不管以后又怎样的成功,在这里我输得一败涂地。”
“谁他妈说几句软话就够了,他又不是老子的Omega,我搁这寒天腊月的来听他吹枕头风?我疯了还是你觉得我傻?”
闻昭站的板直,浑身肌肉紧绷,一副随时迎战的样子。
可他不笑了,魏湛青心又拧着疼,横眉冷目地看向周围一圈人,发现他们竟凝在原地开始虚化,不由叹了口气,捧起闻昭的脸,见他怔怔愣愣,眉眼软下来,低头在他嘴角吻了下:
“滚起来!”
“姓闻的杂种你再还手老子保证你认识的人毕业以后哪都去不了!”
“你坚强到无所不能,我亲爱的将军,我伟大的元帅,这些人给你垫脚都不配,所以...”
对面想起他手上的狠辣,有些发憷,上前干架前却还对视一眼做最后的确认:“他真的三天没吃东西了?”
“这是最万无一失的。”魏湛青充耳不闻:“我帮你,全家都帮你,所有亲人所有朋友,所有爱戴你的人都会帮你,可行的。”
“你就说几句软话。”
“帝国军团不是个人私军,一大也不是某个人的一大,我要去哪你们说了不算。”闻昭扫了眼腰都不敢挺直的室友,声音沉到谷底。
他直起腰,还未慷慨陈词,迎面就飞来半块板砖,吓的缩回脚往旁边一躲,站稳后骂道:
“我知道你全都克服了。”
“我有。”魏湛青凝声道,言罢,又莞尔一笑:“但好像有点大逆不道。”
闻昭身形一滞,动作间有了犹豫,一个不慎被踢中膝弯,一个人趁机把他压在地上——是他的室友。
“先甭管进军团的事吧,想毕业的话就老老实实磕八个头,老子顺气了才想听其他话。”
闻昭错愕地睁大眼:“我没有...”他没有这样想过。
“谁也不能打倒你。”
然而还是不敌,缺乏体能训练的纨绔公子们被踹的七荤八素,最后还是有人急中生智嚷了一嘴:
那人抬起邀功的脸:“我制住他了,制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