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璎装模作样地擦擦眼泪,又转向一脸懵住的苏深灵,言辞切切、情意拳拳:“这位仙友,吾等不知您与家兄有何恩怨,但事已至此,如若家兄撒手人寰,这环月峰与废掉无异!所以,这治疗费您看……”
苏深灵也大致听明白了,结合白天对这位女剑修的了解,他精准概括这场碰瓷的目的——讹钱。不过他还是正经解释道:“钱我有,但你师兄不会得病。本仙是仙,不是妖!”
钟御头疼又心累,外来的麻烦还没解决,又多出来这两个内部祸害,把简单的事情搅得一团乱。
“什么!我有师娘了?”
连璎一听他这措辞心道不妙,怕是讹钱有点困难,正苦苦思索再找个其他理由,又听他道:“而且,我和你师兄,没有恩怨。”
苏深灵抱着尾巴别过头去,半是生气半是自傲道:“我是来寻他与我结契的,不是寻仇。”
一时间,叔侄俩各怀心思,相视一笑,不约而同、求同存异地树立了共同目标——一定要把钟御嫁出去!
连璎:“!”
对于剑修而言,练习剑法功法是一种享受,这种体罚不管用,只有枯燥文字的抄写才能让他们长一段时间记性。
钟御:“?”什么玩意儿?
小狐狸已经被人类的心机绕晕,钟御听不下去了,适时打断她:“休要胡说八道!我们不是……”
天呐,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几十年!从此以后,师尊要顾家,就再也不能天天管着他了!
果然,一听要抄写宗规,叔侄俩霎时面如菜色。
他一点点蹭过来,蹭到钟御身侧,抬起头,眸底光波流转,娇声喊道:“阿御哥哥。”
她这话说的极有技巧性,既不动声色地夸赞嫂子美貌,又表达了全师门对嫂子的热烈欢迎。
一旁醉醺醺的宸曜突然惊醒,呆滞瞬间转为狂喜,踉踉跄跄也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下。
钟御:“……”谢谢你们提前为我哭丧。
这笑容太瘆人,苏深灵被吓得不自禁往后退了两步,又被两人眼尖发现及时拉住。
说了半天,可算是说到正题上,连璎紧张又期盼地看着苏深灵,全然不顾旁边师兄脸有多黑。
反抗无效的叔侄俩:“嘤嘤嘤。”弱小、无助、还会被大家长欺压。
“师嫂——”
“对!我们没错!”借酒壮胆,宸曜也敢顶撞一回。
看了这么一出闹剧,钟御实在忍无可忍,大步走过去提着两人后衣领迫使他们站好。
钟御懒得跟他们废话:“二百遍。”
连璎忿忿不平:“师兄,你不能这样!我们没有做错!”
口也撑不住啊,你要是恐水症发了,我们师门可怎么办啊!”
突如其来的场面变故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懵,连璎却似是觉得还不够触动,拽着旁边发愣的宸曜一起趴下,继续哭:“师兄,你看看宸曜,他还那么小,不到一百岁,你不能抛下他不管啊!”
他对小辈一向宽容,但这次是真的生了气,摆出一副大家长的严厉姿态:“现在回去睡觉!明天把宗门规法抄写一百遍,酉时前交上来!”
他回过头,意料之中地,原本还闹小情绪的小狐狸一扫之前的心情阴霾,正含羞带傲地看着他。
说着,她暗暗在师侄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圈。
“阿御哥哥呀。”苏深灵再一喊,更有底气了。
“我不!”连璎态度坚决:“师兄你不发病我就不起!”
“师娘——”
她一转头责备起钟御:“师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哈。怎么不早点带嫂子回宗门呢?不能因为嫂子太漂亮你就小心眼藏起来啊!”
他伸手去拽钟御的袖子,认真道:“我
“醉酒误事,我说过多少回了!”
连璎&宸曜:“!”看,没说错,他俩就是有一腿!
苏深灵:“!”这听声音就怪疼的。
钟御眼角一抽,不假思索反问:“你说什么?”
连璎完全沉浸在一朝暴富的喜悦之中,再看向苏深灵时就像是在看一座人形金山,偏偏嘴上还要真挚深情地谈感情:“嗐,我说师兄怎可能轻易受伤,原来是你们小情侣的情趣呀。”
她大喜过望,一把推开醉晕过去的师侄,直接扑到苏深灵面前,又是那紧紧握住对方双手的动作,万分激动:“师嫂!师嫂好!”
宸曜喜极而泣,重重磕头:“师娘好!”
他掏出一块帕子,扔在丢人叔侄俩身上,嫌弃道:“没个正形,快起来。”
宸曜的眼泪也瞬间下来了,泣不成声:“呜呜呜师尊……”师叔她掐我QAQ。
钟御:“……”还是被这俩不省心的搞出误会了。
钟御&苏深灵:“?”
苏深灵没看明白二人的真正意图,还以为是真的在送上祝福,顿时勇气大涨。
异口同声,听起来比见到亲娘还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