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校方处理了,她们也道歉了,还说照片删了。
不少女同学向校方反应,主任派了老师在门口看着,结果根本看不过来,这群人一路跟着女生快到家里,往女生屁股上或者胸口上抓一把就跑,十足流氓。
两人的梁子是去年结下的。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现在给我磕个头,以前的事咱就两清,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曹富跟柯枞应个头差不多高,一张脸很黑,脸上有很多疤痕,都是打架留下的,眉眼一道疤痕极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透着一股凶相,他一头红色头发,身上穿着件花豹T恤,十足地流氓样。
苏软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只是攥着导盲杆,侧了侧脸,对着柯枞应的方向问,“你要做什么?”
葛岸皱着眉终究妥协了,转身冲苏软说,“走,我送你回去。”
葛岸车骑得飞快,一溜烟把苏软送到家,又往回赶。
她只是想上学,她只是想……好好活着。
两人时不时就约一场架,上个月才刚打完,柯枞应以为,曹富起码应该再消停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又来找打。
恐惧让她的身体失去反应能力,她的脑子在那一瞬间,涌出的尽是自己赤身裸体蜷缩在地上的画面。
苏软的身体这才恢复知觉,她僵硬地走了一步,听到方姐的声音说,“我们就在这等你。”
柯枞应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想起来有点事,等你吃完午饭,再去接你。”
那声音熟悉得让她不自觉一抖。
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
“不出来,我们就把你的照片,送给柯枞应看看。”方姐说完,吃着雪糕走了。
他们带头的老大叫曹富,一直以来都讨厌自己的名字,因此给自己起了个绰号叫威猛哥,但柯枞应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富贵狗。
当时曹富带着一帮人天天在二中门口堵漂亮女生,据说还尾随骚扰。
“不行!”葛岸当场拒绝,每次打架他都跟在柯枞应边上,两人配合十分默契,要是没了他,他担心柯枞应会被人使绊子打成重伤。
不等苏软回应,他已经带着十三班一群人全都冲了出去。
“软软,进来吃饭了。”母亲路过房门口看见她站在门口,便喊了一声。
苏软攥着导盲杆想问些什么,人已经窜出去十米远,根本听不到声音了。
柯枞应揽住他的肩膀,把人拉到一旁,声音压得很低,“他们几人中我最放心你,你帮我送她回去。”
苏软站在那,仿佛被定住了脚,一动都动不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把眼睛暴露出来。
老板说没有打印机,让她们去复印店。
在班级里搞团体孤立苏软,凡是跟苏软走近的女同学都会遭到她的迁怒和殴打;
可事实是,照片她们还留着。
一眼,几人收了音,到他耳边小声说,“技校那帮人来了,看样子是过来打架的。”
吃饭时,握筷子的手都在发抖。
体育课把苏软围成圈,故意带她打篮球,让一群人带球撞她,直至摔断她的胳膊;
“我有一些照片,想打印出来。”
刚到校门口,就见马路对面站着一群技校的学生,那群人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手臂都有纹身,个个手里拿着烟。
柯枞应听说之后,直接带着十三班的人找到他们打了一架,那一架打得曹富住了好几天院,出来后就开始不停地找柯枞应麻烦。
“苏软?”有人喊她的名字,人已经走近了,离她只有两三米远。
柯枞应冷笑出声,“来之前,吃了几颗花生米啊,醉成这样?”
苏软整个脑子都麻了,身体抖得不成样。
那些因为恐惧而失眠只能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的夜晚,苏软都绝望地在生死之间徘徊。
“没事。”
洗手间里把苏软堵在隔间里,从头顶灌下冰冷的脏水,在她冻得瑟瑟发抖时,把她拉出来扒光衣服,拍下裸照……
苏软抖了一下,脑子里这道熟悉的声音,曾经掐着她的脸质问她,“装纯给谁看呢?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做成弹珠?”
他带着人走到曹富跟前,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冲曹富道,“这么快皮痒了?”
她们拍了照片。
方姐,特殊学校的大姐大。
七八个女生走出来,人手拿了支雪糕站在门口,冲苏软的方向说,“哎呀,好像遇到老同学了呢。”
苏软攥着导盲杆的手指捏得紧紧的,掌心开始出汗。
她正要回家,却听见小超市里传来声音,七八个女生站在超市里面,问老板,“能不能打印照片?”
“怎么了?”顾亚秋问。
柯枞应冲葛岸抬了抬下巴,“你骑我的车送她回去。”
她不知道该求助谁,父母尽了力,学校也介入了,可是为什么……痛苦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