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这般温柔乖顺的话,却又在云颐掩门离开后,厌恶瞥了眼窗外。
窗户掩着,她这一眼,自然谁都不能瞧见。
无聊的瞥了眼光润漂亮的指甲,漂亮的墨色眸子又没有半点情绪,像是沉没于墨chao的玉石。
大夫倒是不久后便被请来了。
怜香站在重帷后头,只伸出一只手腕,给那大夫把脉。
事关女子闺誉,云颐并未告诉大夫,他为谁看诊。只是明里暗里提点了一番,令那老大夫如坐针毡,心中暗骂这云家的诊金可不是好赚的。
如何?
云颐斜眼看那老大夫。
老大夫捋了捋花白胡须,噤声一会,才道:这姑娘,应当是从小便被喂了什么虎狼之药,少许用,则能为孕妇通ru,多了,则令清白女子溢ru、嗜欲、贪欢,虽是能驻颜养肌之效,但会令女子不孕,有损寿命而有些女子则会体生幽香,停药后也不会散去恕老夫多言,这本是宫中调教女子的秘药,后流入教坊与烟花场所当中
够了。云颐冷冷出声打断,你只需要告诉我,能治,还是不能。
老大夫又是踌躇一会,方才道:老朽已离开太医院多年,恐怕束手无措,我听闻云四少爷师承医圣张胤景,不如请他
劳烦先生了。他虽是说得客套,面上的神情却冷得像是寒霜一般,诊金我会派下人送到府上,今日之事,还是请先生守口如瓶,切莫同旁人提起。
老大夫曾是宫中太医,自然知晓如何看人脸色。瞧这云家大公子的脸色,心中便已清楚了一二,忙忙起身作揖,再三答应,这才离开。
怜香待脚步声不见,才掀开纱幔。
云颐眉头微微蹙着,俊美的脸庞上像是蒙了一层薄霜。
兄长?怜香轻轻的唤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朝她露出了温和的笑意。
抱歉,我会再为你请大夫来。
怜香却摇了摇头,她本就没有想过治好这具身子,她来云家,所求所愿也只有一件。
兄长不必为我挂心,怜香能有如今这般容身之处,已是不知何处得来的福分了。
她装了十多年的乖顺,如今对她来说,现在这个模样,倒更像是她自己了。
怜香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来,佯装务实的模样,踌躇了一会,又道:更何况,我已经断了药了,虽是还会涨些ru但只要不再服药便不会像昨日那般了
云颐听着她温软的声音,视线也不自觉的顺着她眉目往下看,滑过姣好的曲线,看到掩藏于衣襟之下的肌肤。
他是第几次以这样的目光看她了。
赤裸裸的,带着欲望的视线。他本不应该这样。
云颐想说些什么,好让自己不再生出这些妄念来,只好移开视线,方道:你今日好受些了么?还会如昨天那般
话到了一般,便戛然而止了。他垂眸看怜香,虽是面色沉静,但眼底翻涌的情绪,早已溢出视线之外。
她熟悉这样的眼神。
鄙夷着,却又明白,这方才是自己的目的。
好受些了她慌忙避开这样的视线,怕稍许流露,哪怕一点自己的情绪,过几日兴许便能大好了。
那不如让我检查一番。
荒唐的念头没有因为移开视线而消散,反而一下子占据了他的身心。话语说出口,便是覆水难收,他撞进她的的视线里,觉得像是在看一只因为在林中迷失而惊慌的小鹿。
或许,覆水难收,将错就错,也不错。
我
怜香低下头,纤长的睫羽微微颤抖,手攥在衣带上,似乎是在犹豫该不该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