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纠缠的暴雨,那像是惩罚世界所有天堂的闪电,已经开始在空中酝酿了——它发出低低的吼声,像是保护魔法石的三头恶犬。
哈利眨了眨眼,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在此刻,感到一阵眩晕。
然而,即使这里看起来,将有一场巨大的、无边无际的暴雨,奇怪的是,哈利却没有感到他的心底在害怕,或者因为暴雨而感到一种恐慌和迷失其中——并且将一直迷失下去的不安。
相反地,他只感到完全地平静,以及因为平静默默流动的,在他唇角的想要微笑的感觉。
他抬起头来,对着那乌云密布,甚至卷起大风的天空更高地昂起了头,眯起眼睛。
毕竟,他想,在经历过一个夏天这么多事情后,在和一个金发男孩从空中坠落,并从他里得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后,哈利难道还不能从那喋喋不休的不安和悲伤里狂奔出来,不再畏惧和担忧它吗?难道还不能从那暴雨夜中苏醒过来,并发现自己还如此真实而年轻地活着吗?难道这么多疑问句,还不足以让哈利鼓起勇气,并面对那场暴雨吗?
他微笑起来,凝视那天空——
他张开嘴,坚定而轻声地对那天空说道。
“来吧,暴雨。”
“来吧。”
在大风吹舞之中,他最后——眼睛闪闪发亮地看了那天空一眼,接着,便毫不留恋地追上了德拉科,继续朝前滑翔而去,像一只轻盈的鸟儿,将这即将到来的暴雨夜,远远地甩在他身后。
(-END-)
第二十章 番外:暴雨之后
德拉科深呼吸一口气,有些紧张而颤抖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那件稍微有些紧的燕尾服套在他的身上,让他感觉他的腰略微被绷着,但他觉得那是可以忍受的。他转过身,朝镜子靠近了一步,把他最后一丝金发,好好地梳理到他的头顶上,接着,他望着镜子里,注意到了他自己——一个嘴唇紧抿,因为每日必将发生、无法推脱的琐事和细节而烦躁的二十五岁的青年,然而,只要稍微靠近德拉科一点,只那么一点,便能立刻从他那几乎是焦躁的脸庞上,找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某种超凡脱俗的幸福所照亮,仿佛天使来人间的痕迹——而德拉科,他是如此地了解自己,他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那痕迹,并为之感到一种奇异的颤栗。
实际上,这颤栗已经持续整整三个月——三个月零九天了,从他和哈利的婚礼日定下来的时候。在他刚刚和哈利商量完过后的那一刻,他并不觉得这个决定会对他造成很大影响,这只是一次像其他时候一样平常的、无聊的宴席,而德拉科所做的,就是从中巧妙地找到一种平衡,并用自己的懒洋洋和傲慢去抵抗它,不要让它击垮自己。
也因此,在他们正式敲定好婚礼日子之后的那个夜晚,他并没有像韦斯莱夫人一样热泪盈眶,或者如同格兰杰般露出真诚的、欣喜的笑容,而是像以往一般朝哈利咧开唇角,低声问他道:“怕了吗?波特?”而哈利,和他少年时代无数回一样,朝德拉科露出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个才明白的、非常熟悉的“绝不”的表情。
当然,哈利二十五岁的模样,已经和他十六岁时、躺在格里莫广场接受夏日干燥气息的少年时代有很大不同了,他看起来更加地敏锐、敏捷,而且更加地凌厉,这有一半,德拉科知道,是因为哈利在离开学校后选择做了一名傲罗,常年的训练让他开始像猫狸子一般对罪犯的气息有一种执着到可怕的嗅觉。而德拉科自己的职业——长达五年的挣扎后,在二十三岁,六月五日——他那已经迈入潮热夏天的生日来临的那一天,德拉科终于选择成为了一名治疗师。
德拉科之所以耗费了那么长的时间找到他想要的职业(将近于一千天,他生命里的二十分之一),和他那渴望自由,在生命中寻找随时可以塞入他独特的冷漠和讥笑的状态无关,而是因为他不得不花了战后很长一部分时间,和父母出入魔法部的法庭,在那些巫师的审判的眼光里低下头来,或者单独一个人被《预言家日报》报社的人堵上,被迫接受巫师采访,再花大把的时间澄清那些不实谣言——
因为他的身份,以及几乎像是诅咒的黑魔标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再加上他和哈利.波特的流言——哈利主动为他出证和辩护,担当了一个格兰芬多极了的保护者(而这是他被审判时唯一感到的慰藉),这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力,而这些流言在他和哈利的恋情被那个拿着羽毛笔东写西写的丽塔曝光后到达了顶点——每个人都想走近他们,像是看稀奇动物那样看一眼,将日报上的故事和他们两个人对上:“一对受到蛊惑无比困惑的少年恋人,在战争期间身处两个阵地——”
等到那些流言平息,德拉科从中脱身而出时,他已经浪费了三年半,这让他不得不佩服哈利,哈利尽管也处于流言的中心,却像是充耳不闻。
“操,因为我四年级时就习惯了。”哈利抱着薯片袋子,和德拉科一起看着一部愚蠢的麻瓜电视剧,回答道。然而,即使哈利那样说——那些流言,仍然无可避免地在他们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磨痕,他们两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