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的脆弱无力胁迫她与自己缠绵交融,耳鬓厮磨。
他知道,他死后该下地狱。
但西莉是他圣洁的女神,是他的罪恶之源,而他甘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我不介意,我不介意···"
诺伦将赤裸着的西莉拥入怀中,她柔软的身体被少年精瘦的双臂不断收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很抱歉问了你那种问题,我很抱歉···"
诺伦不断地在女孩耳畔低声道歉着,他感到女孩正在离开他,而他无法阻止。
"我想要从你身边逃开···"西莉低声地说道:"所以才···"
少年卑微的举动令她有些落寞与心疼。
如果诺伦暴怒地试图伤害她,责问斥骂她的背叛与淫贱,西莉会恨得更加容易决绝,但女孩从未设想过这样粘着苦涩的场景。
"你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诺伦有些崩溃,他感到眼眶酸胀难受。
西莉第一次看见少年红了眼睛,她有些诧异,又感到为难。
明明是诺伦强迫并伤害了她,但此刻他却表现得像被恋人提出分手的痴情儿一般,看上去令人心碎又不忍。
但这不足以让她忘记那些黑暗中的希冀与等待。
西莉沉默了许久,缓慢而坚定地开了口:"不。"
她对诺伦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他讨厌谎言,但真相必然是使人痛心受伤的。
诺伦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默默地穿着衣服,只留给西莉他的后背。
少年为自己的哭泣而感到羞耻,久违流出这种温热液体的感觉十分别扭,但当那些他自以为幸福的回忆纷沓而至时,诺伦几近崩溃。
当她在接吻时闭上双眼,当她从自己的掌心衔去樱桃,当她在月下第一次展露笑颜。
诺伦也曾认为那些时光幸福得不真实,而现在他才发现一切都蒙上了虚伪的面纱,她遥不可及,她也从不曾享受过他的陪伴。
对西莉来说,他始终是个卑劣的罪人。
而她能给予他最沉重的惩罚,就是永不接受他的爱。
做梦的从来都是他,而被诺伦扯入梦境中的少女无时无刻不在找寻逃离的机会。
即便他殷殷呼唤,循循善诱,西莉也从来没有迷失过方向,只有他在这个甜蜜的梦中越陷越深,直至对其深信不疑,直至无法醒来。
"真是个废物···"女术士扫兴地咂着舌。
没想到小野猫恋爱后竟如此软弱无能,这低贱的姿态简直令人作呕,当然,如果他敢出手伤害女人,也说明他不过是个死不足惜的残次品。
诺伦本该激发出西莉的恐惧与崩溃,从而达到使她爆发的目的。
最纯粹的惊悚,直面逼近的危机,澎湃的情感能量都是源术士最强大的武器。
情感爆发是一种破坏性极强的魔力释放,而埃洛伊想看看女孩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该死的···"埃洛伊的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
西莉也摸黑着穿好了衣服,而诺伦始终背对着她不发一语。
她能听见少年的啜泣声。
他似乎很不想让自己知道他在哭泣,他哭得克制而沉默,这让西莉不禁想起她在那个房舍中醒来的第一晚,也是像这样在黑暗中安静地流泪。
于是她本能地抱住了诺伦。
西莉抱得温柔而轻缓,即便她的心刚刚还充斥着惊恐与畏惧。
她将胸膛轻贴上少年的后背,软嫩的手臂松松地环着诺伦劲瘦的腰肢。这个怀抱干净纯粹,不带一丝同情和怜悯,只有最为安静的抚慰。
如同拥抱信徒的女神,而她宽宥的心并不拒绝罪人的忏悔。西莉吻了吻诺伦的发丝,她的动作轻且浅,仿佛在吻一掬水,一朵花。
少年在她的怀中微微地颤抖着,渐渐发出了一些细碎的抽泣声。
诺伦痛苦地掩面而泣。
他不懂为什么自己无法停止这种窝囊的行为,他感到自己又变回了那个蓝眼睛的孩子,总是有流不完的眼泪,有感受不完的悲伤。
所有人都告诉他不该哭泣,但这个被他伤害的女孩却任他尽情流泪。
过了许久,诺伦终于将脸庞转向了西莉。
他白皙的面孔哭得有些泛起了红,卷翘的睫毛也被泪水打湿,此刻少年看上去脆弱易碎。诺伦没有看向少女漆黑而明亮的瞳孔,他低声道:
"I do love you."
诺伦没有勇气去看女孩,他的眼泪滴落在西莉的手背上。
他爱着少女,也无法停止去爱他。
其实诺伦早就明白这种痴迷是异常而扭曲的,但他依旧如同被迷惑一般,在香甜的梦中徘徊不前。他知道自己的做法错误愚蠢,杀死西莉周围的人再将她困在身边,但诺伦以为总有一天少女会被他的呵护与爱感动,他能用幸福与满足替换她心中的疏离和冰冷。
可他错得彻底。